“哈哈。”于笑天笑了两声,说:“我看是不是这样?先跟吴萍通知通通气,毕竟吴萍同志是上面的人,现在又是我们的老板,李昂同志是停职了,按说,就不该管这件事了。”
张子明说:“那你看着办吧。”
“一定,一定。”
于笑天是倒退着走出去的,很有点像哪一个朝代的大臣。张子明很满意,当时称自己为“老张”时肯定是看花了眼,或者认错了人。
张子明拨通了丛俊晓的手机;“俊晓啊,过几天县委组织部的人可能要找你谈心,谦虚点,别给我丢脸啊。”
张子明想现在的主要工作应到木青走一趟,去会会苗若亭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现在也许是一座可以压倒李昂的一座“危楼”,绝对不能等人来修复。不是来缓兵之计吗,我就来釜底抽薪。
回到家,袁雪的心情似乎特别好,说:“滔滔,快让你爸爸抱。”张子明抱起滔滔问:“怎么放学这么早?”滔滔说:“妈妈让来的。”张子明问怎么回事。袁雪说:“我们学校组织一次聚会,主要是领导层的,要求带家属一起参加;赵校长说,到时教育局陈寒山有可能也参加。”
张子明一听就明白了,这是陈寒山授意赵蒙生设的一个局,其目的就是通过袁雪这枚棋子让自己参加,然后和自己套近乎啊或者有什么事请要谈。像这种事情,张子明是不想的,可袁雪这边又不好对付,就说:“到时候只有你一个女的,你信不信?”袁雪说:“不信,说好了他们都带家属的。”张子明说:“他们都带了,就显不出你的尊贵了。”袁雪说:“行了吧你,就爱瞎琢磨,到底去不去?”张子明说:“我去坐一下,马上就走。”袁雪说:“走吧,就在学校的小餐厅。”
学生早就放学了,校园里很安静。陈寒山,赵蒙生他们迎了出来。陈寒山说:“欢迎张县长的大驾啊。”张子明说:“陈局长客气了,我这次只是袁副校长的家属。”众人说笑着到了小餐厅里。果然只有袁雪一个女的。袁雪问:“陈局长,赵校长,你们的家属呢?”陈寒山说:“她在家照顾小孙子,走不开。”赵蒙生说:“我家那口子见不了大场面。”另一个副校长和办公室主任在一旁陪笑着,不说话。透过一尘不染的玻璃窗,可看见校办公楼,趁着众人说笑,张子明看到办公楼的一个窗前有一个妙曼的身影向这边张望,一闪又不见了。张子明不禁心头一热。
这顿饭显然是经过精心准备的,一开始就上了个很大的雕盘“金鱼戏水”。张子明说:“想不到校餐厅的师傅还有这么好的手艺。”赵蒙生说:“张县长要来标准要高啊,师傅是从其他酒店借的。”张子明哦了一声没说话,心说就怕别人不知道我来你这吃饭,真想站起来一走了之。
陈寒山忙说:“除了我们几位,没人知道县长要来的。”
赵蒙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说:“是啊,没人知道。”
滔滔嚷着说:“快给我来个松仁玉米,我饿了。”
陈寒山像是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很郑重的说:“不得了,不得了啊,这孩子现在就会指派人,以后可是贵不可言啊。”
赵蒙生说:“贵不可言,贵不可言。”
张子明只是笑着。袁雪说:“这孩子,光知道吃甜食,不爱吃蔬菜。”
陈寒山说:“孩子都这样。”松仁玉米不一会儿端上来了,袁雪在一旁喂着滔滔。陈寒山说:“张县长,咱们来点五粮液还是茅台?”
张子明说:“还是不要喝了吧,我坐会儿就走。”
陈寒山讪笑着:“一直想找机会敬县长几杯,想不到”“寒山啊。”张子明打断了他,“你的心我是知道的,这样吧,就来点清泉特酿,只三杯。”陈寒山说:“好好,听县长的。”
滔滔吃完了,嚷着说要回家看刚买的一个动画片碟子。袁雪没办法,匆匆吃了几口,带滔滔走了。
袁雪走了,张子明的心竟然宽松了许多,似乎有一种犯罪的快感,也不知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