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勒,您稍等……卧槽,李奎勇!”在路边买煎饼的正是钟跃民,这家伙从部队转业又不愿意去公安局受约束,于是就和在转业办认识的女兵高玥在路边摆起了煎饼摊。
“哈哈,是我。”沈隆从车上下来,和钟跃民来了个拥抱,“实在不好意思,前段时间你转业回来的我刚好有个紧急项目,一时没走开。”
秦岭也从车里下来了,高玥一看到秦岭顿时两眼放光,“呀,您就是秦岭吧?我可喜欢您唱得那首《铿锵玫瑰》了。”
得,这下沈隆也不用去郊区了,钟跃民也不用守着煎饼摊了,找个地方把三轮车一放,直接上了沈隆的车,调头去了李奎元的饭店。
“这是我兄弟奎元,你们应该见过面。”介绍了下,打发李奎元做饭去了,自从生意做大之后,李奎元和李奎阳已经很少亲自下厨了,只有重要客人来的时候才会动手,其他时间都交给了他们带出来的徒弟。
来到包厢坐下,秦岭颇为好奇地问道,“跃民,你不都是正营级干部了么?怎么就摆起煎饼摊了?”
“嗨,在军队待了十二年,受管教实在是受够了,不想再去公安局什么的了,现在自己干个体挺好,自由自在的!”钟跃民还是那副混不吝的架势,他依旧将摊煎饼当成一种人生经历,并没有考虑太多。
“你一个大老爷们整日风吹日晒的倒是没什么,就不知道心疼心疼高玥?”秦岭怜惜地拉着高玥的手说道,“多漂亮的姑娘啊,你就这么忍心?”
“没事儿,我觉得挺好的,摆煎饼摊倒也有点意思。”高玥笑吟吟地帮钟跃民说好话,听话里的意思这姑娘已经喜欢上钟跃民了。
“那你可要小心点,这家伙坏着呢,专骗小姑娘,他没对你不规矩吧?你就当他是滋着嘴的老狼,随时可能扑过来。”沈隆开了个玩笑,拿过酒瓶子打开给大家满上。
“不要紧,我爷爷是打猎的。”高玥不甘示弱。
这姑娘和钟跃民倒是天生一对,也只有她这样能给钟跃民空间的人才降得住他,周晓白那样温室长大的姑娘可不行,说到周晓白,她几年前已经和袁军结婚了,如今在京城某家军医院上班儿,沈隆偶尔见过几次,夫妻俩感情挺好。
喝了一阵儿,李奎元也进来敬了一回酒,看到李奎元,沈隆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儿,他和钟跃民碰了一杯问道,“跃民,你这煎饼摊开了多久了?还打算干多久?”
“有几个月了吧,至于干多久不好说,等我哪天干腻了再说。”钟跃民果然没打算一辈子干这个。
“我倒是听说最近整顿市容,工商局查得很紧。”高玥忧心忡忡的说道。
“不怕,我给你讲讲军事常识,以前呢大炮是没有动力装置的,全靠骡马或者汽车牵引,后来人们想了个办法,为什么不把大炮装在汽车上呢?于是就出现了自行火炮,这种炮机动能力很强,打完就跑,敌人抓不着。”钟跃民一点儿也不担心,他把自己的煎饼摊当成了自行火炮,觉得工商局来抓跑就是了。
“照我说煎饼摊干了这么久你也该干腻了,我这儿有一更刺激的活儿你敢干不?”按照原著的发展,接下来钟跃民就该被查抄煎饼摊,然后去李援朝所在的正荣集团打工,过上花天酒地的腐朽日子了。
沈隆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的,他这儿倒是有一条更适合钟跃民的门路;果然,钟跃民一听更刺激几个字就来了兴致,这家伙骨子里就有种冒险精神,“哦?什么活儿,给咱说道说道。”
“这些年北边的情况不太好,他们光顾着发展重工业,忽视了轻工业的发展,导致普通民众所需的日用品、食物等出现了大量短缺,如果有人能从国内运日用品、食物还有他们最喜欢的烈酒过去,再买上国内短缺的重工业产品回来,肯定能赚大钱。”这就是八十年代兴起的倒爷了,这一行充满刺激,不怕钟跃民不喜欢。
看到钟跃民听得入神,沈隆继续说道,“刚开始时候咱们先小打小闹,等攒够了资本,咱们直接包上一列火车,全都拉上衣服、二锅头送过去,换一架飞机回来。”日用品换飞机,这可是日后商界风云人物牟其中的案例,绝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这个好!咱拉上几车皮二锅头过去,换几架战斗机回来,到时候我也开着过过瘾。”钟跃民一拍大腿,这活儿绝对对他胃口,比摊煎饼有意思多了。
“至于本钱你不用担心,到时候我出钱你出力,咱们五五分成,就是有些话必须说在前面,这一门路风险可是不小,一路上有车匪路霸,到了北边还要留意老毛子的军队,想把生意做大,就必须和老毛子军队打好关系。”沈隆继续说道。
“据我所知,东北过去的老毛子军队中,不少军官都是高官子弟,和他们这样的人打交道,你应该熟吧?”钟跃民的老子也是将军,他和这些人肯定有共同语言。
“明白,不就是毛子的顽主呗?当初在京城的时候,有好些毛子外交武官家的孩子经常和我们一起闹腾,有个叫阿列克谢的,他家好些就是东北那边军区的;对付这些人容易,见面不用废话,直接先吹两瓶二锅头再说。”车匪路霸、还有老毛子的军队,听到这些,钟跃民感觉自己的热血已经开始燃烧了。
高玥欲言又止,为了钟跃民,她已经放弃了转业去工厂的机会,现在钟跃民要去北边,她怎么办?
“小高同志你也不用担心,这活儿不是一个人能干的,到时候你就留在京城给跃民备货,他这家伙粗心大意,怕是干不来这种细致活;跃民,走的时候把奎元也带上,他这两年经常去国外跑,有些事儿能给你帮点忙。”
这件事儿就这么敲定了,回去后钟跃民就把煎饼摊送给别人,一个月后他和李奎元踏上了前往东北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