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七章全椒战役(九)
“尔等找死,杀,杀,杀……”
马超正自心急着要去击杀已然负伤了的黄盖,却冷不丁被一群杂兵给缠住了,登时便怒了,大吼了一声,双臂连振间,“天崩地裂”的绝杀之招乍然再现,枪河咆哮奔腾地席卷四方,瞬息间便将冲上前来的七八名江东军骑兵全都刺成了筛子,后续涌来的江东骑兵见状,全都被吓坏了,根本不敢再往马超处冲,全都自觉不自觉地往两旁闪躲了开去。
“轰……”
打仗打的就是气势,众江东军骑兵们胆气被夺之下,十分的本事顶多也就只剩下七分了不得了,又哪堪急速冲来的大燕骑阵之摧残,两下里只一个对撞,三百余江东骑兵瞬息间便被杀得个落花流水。
“黄盖老儿休走,留下头来!”
马超根本不屑于去击杀那些四下乱蹿的江东溃兵们,一夹马腹,径直便向落荒而逃的黄盖冲杀了过去,所有胆敢挡在道上的江东军将士,都被马超毫不容情地挑杀当场。
“大都督休慌,陈武来也!”
黄盖有伤在身之下,哪敢回身应战,只能是拼命催马向浮桥处奔逃,可架不住前头自家乱兵无数,马速怎么也快不起来,眼瞅着即将被马超从后头追上之际,却见陈武拍马舞刀赶到了,在让过黄盖的同时,一刀便狂猛无俦地向马超斩了过去。
“鼠辈敢尔!”
马超一门心思要去击杀黄盖,哪耐烦跟陈武对决,一声咆哮之下,手起一枪便已若闪电般撩向了陈武的刀势。
“铛!呼……”
陈武这一刀虽已是拼尽了全力,可力量上比之马超明显要差了许多,两下里一个硬碰,陈武只觉得双腕一麻,手中的斩马大刀便已被震偏了开去,而马超的枪速虽已见缓,可依旧角度刁钻地捅向了陈武的小腹。
“啊呀!”
陈武万万没想到马超的力量竟是如此之惊人,待得瞧见了寒光闪闪的枪尖袭来,当即便被吓了一大跳,一声怪叫之下,双臂赶忙便是一个斜横。
“铛!”
马超这一枪虽是借力打力,可毕竟是硬碰后借势所刺出的,枪速以及力量都不算大,到底还是被陈武给拦截住了,饶是如此,依旧震得陈武身形歪斜不已。
“杀!”
这一见陈武居然连着硬接了自己两枪,马超登时便怒了,一个开声吐气之下,双臂连振间,接连便攻出了十数枪,直杀得陈武浑身冷汗狂淌不已,哪还敢再跟马超抢攻,只能是奋力地舞刀招架个不休。
“子烈(陈武的字)勿慌,甘宁来也!”
陈武虽是拼命遮挡,奈何武艺较之马超实在差得有些远,十来招过后,就已到了岌岌可危之地步,正自惶急不已间,却听一声大吼响起中,甘宁已然快马杀到了。
“都给老子去死,杀,杀,杀……”
要杀黄盖,冒出了个陈武,眼瞅着陈武即将败亡,结果又跑出了个甘宁,这可把马超给惹急了,枪法一展之下,便即将甘宁也卷了进去,各种妙招强招迭出不已,直杀得甘、陈二将只有招架之功,而难有还手之力,问题是甘宁与陈武都不是等闲之辈,尤其是甘宁,一身武艺也就只比马超稍稍差了一线而已,在有了陈武的配合之下,也自不是马超可以轻易击败的,三将就这么翻翻滚滚地在渡口处绞杀成了一团。
“子烈,你先走,某来断后!”
甘、陈二将联手之下,倒是无惧马超之狂猛,奈何河西的江东军早已乱成了团麻,根本无力抵挡大燕铁骑的拉网式围剿,大批将士横死当场,无数的士兵彼此拥挤之下,给挤下河去的当真不在少数,形势已然无可救药,再这么战将下去,二人只怕谁都无法逃脱,一念及此,甘宁可就不免有些急了,在连出数戟强行封住马超的枪势之同时,厉声便高呼了一嗓子。
“兴霸小心,某先行一步了!”
陈武此际已是双臂酸软不堪,自是不敢再战,这一听甘宁自愿断后,哪还敢再多逗留,丢下了句交待之后,一拧马首,拨马便往最近的浮桥处狂冲了过去,杀散了围在浮桥边的十数名大燕骑兵之后,不管不顾地便纵马冲上了浮桥,疯狂地向对岸逃了去。
“狗贼,某誓杀汝!”
见得陈武已逃,马超的怒气愈发浓烈了起来,枪招越来越快,越来越猛,可着劲地压着甘宁狂攻不休,奈何甘宁守得极其之严实,尽管处在下风,却并非毫无还手之力,时不时抢攻一招,总能逼得马超不得不回枪自守,二将就这么疯狂地缠斗在了一起,很快,五十余回合已过,二将一路拼杀着便到了河边,而此时,大燕骑军已基本将尚留在河西的江东军将士清剿一空了,近三万的江东军将士非死即降,真能从河中泗水而逃的并不太多。
“啊哈!”
激烈厮杀中,甘宁猛然发现大批的大燕骑军正从三个方向包围过来,再不走,只怕就走不了了,心头一沉之下,哪敢再跟马超死战将下去,只见其再连着硬架了马超数枪之后,突然大吼了一声,双臂齐扬,手中的两柄短戟当即便脱手爆射而出,呼啸着便扎向马超的胸膛。
“铛、铛!”
此际,马超正自回枪准备再攻,冷不丁瞧见两柄短戟迎面而来,登时便被吓了一大跳,哪敢有丝毫的大意,赶忙一横枪,急速地一抡,总算是勉强将两柄短戟都格得横飞了出去,只是他临时变招之下,力量明显稍欠,身形难免便震得向后便是一仰。
“哗啦!”
甘宁原本就没指望这脱手的一击真能伤得到马超这等绝世勇将,戟一出手,他根本不去看结果,一拧马首,竟是策马便冲进了河水之中,在马背即将没水之际,只见甘宁猛地一跃,人已若飞鱼般蹿进了水中。
“可恶!”
马超坐直了身子之后,这才发现甘宁竟是连人带马冲进了河中,登时便怒了,一把将手中的虎头湛金枪往得胜钩上一搁,空着的左手顺势往腰间一抹,便已将插在箭壶里的铁胎弓取在了手中,扣上一支雕羽箭,怒目圆睁地凝望着河面,就等着甘宁探头时,给这厮来上个致命一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