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页见姜予是出去半天没回来,就揣着酒瓶子出去找,路过春见房间时,看到二人一副相谈甚欢的场面心里当下就不是滋味了。
一开始她就认定春见的清高不过是手段,对白路舟绝对有所图。
闻页不是爱管闲事的人,春见和白路舟怎样她无所谓,但现在看到春见和姜予是双进双出,嫉妒立马使她失去理智。
她不能跑过去正面和春见开撕,因为姜予是不喜欢。所以她将目光转向了春见的房间,想要一个人不痛快,方法总比困难多。
白辛一手攥着春见的食指,一手牵着两条狗,仰着头看春见,觉得她好像不是很高兴,就用小手指钩钩她的手心。
见春见低头问询的目光,白辛松开她,将狗绳挂到手腕上,双手比画:“你不高兴?”
“没有不高兴。”春见说。
感觉到春见的敷衍,白辛又问:“因为我爸爸跟别的阿姨在一起玩,所以你不高兴,你喜欢我爸爸。”
小孩子怎么说话那么直接!
春见拨开碎石路两边的低矮灌木丛,胡乱解释着:“不是。我不喜欢你爸爸。”怕给小朋友带来不好的感受,于是换了说法,“呃,也不是不喜欢,但不是你说的那种喜欢。”
白辛停住不走了,春见回头问:“怎么了?”
白辛继续比画:“我知道了,你不想给我当后妈是不是?因为电视剧里后妈都活不到剧终,所以你才不喜欢爸爸的。”她故作深沉地叹息,“唉,都怪我。”
春见哭笑不得:“都说让你少看点电视剧了。跟你没有关系,大人的喜欢很复杂的。”
白辛手语:“你觉得我爸不够帅?”
“呃,够帅。”
“怕他没有钱?”
“不是。”
“我爸没给别人炖过鸡汤。”
“什么?”春见没反应过来。
“我爸没亲过别人。”
“也没亲过我啊,”春见反应过来,惊讶,“你爸亲过我?”
白辛大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两下,接着点头如捣蒜,撒谎:“嗯嗯,趁你睡着的时候。”
春见心下一惊差点崴了脚,惊讶着强装淡定:“什……什么时候?”
白辛嘿嘿一笑,手忙脚乱地比画说她要去林子里遛狗,先一步溜了。春见这才反应过来,觉得白辛十有八九是在骗自己。
白辛果然是白路舟带大的,画风都是复制粘贴般地像。
到达北边岩场,她取下背包准备收集岩石样品,在包里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地质锤,却摸出了一瓶啤酒。
酒瓶完好没开封,封腰上的标签被撕了一道,留出的白纸上有不经意蹭上的紫红色指甲油。
这明显的痕迹想要猜到是谁并不难,也不难分析出对方这么做的用意,只是春见并不在意,她现在只想完成自己的工作,然后离开。
她的未来还是一片迷茫,王草枝随时会打电话来问她要钱,春生可能下一秒就会再出状况,春来永远是她心头上一团浇不灭的火。
至于白路舟,她不想给自己的人生惹上新的麻烦,仅此而已。
抬头看了眼不远处和狗狗嬉闹的白辛,她将酒瓶搁在地上,转身回去取工具。
来回不过二十分钟,等她再次回到原地的时候,白辛和那两条狗已经不知所终。白辛听不到,她就唤狗的名字,但响应她的只有两边石壁的回音。
春见心里越来越慌。
何止说过,白路舟为了白辛,放弃了军人生涯里一次非常荣耀的升级。即便不扯这些,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白辛,春见就算再瞧不上他,但在他对白辛这件事上,她是服气的。
可现在,她把他的白辛弄丢了,他会剁了自己吧。
不敢想。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掏出罗盘,顺着白辛遛狗的方向找去,石子路上留不住脚印,这加大了寻找的难度,还好他们一路走过去折断了不少灌木。
天开始变暗,春见喊得嗓子都疼了,已经到了林子深处,到处都是高大的落叶乔木,地上遍地是松软的枯枝腐叶,即便是有走过的痕迹,也都被新的落叶遮得难以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