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家李暹乃是这京兆府尹的主簿。”
说罢,他自顾自吃着枣子,听着那个大食商客绘声绘色讲着大食女人和波斯女人。
裴行俭颔首道:“这里怎么会有大食人?”
一个小吏慌张跑来,解释道:“早年前,许敬宗还是礼部侍郎,他在灞上抓了一伙大食商客,此人名唤阿罗本乃是最早来到长安城的大食人,那是贞观九年的事,五年了。”
阿罗本行礼道:“贫僧见过长安令。”
看他倒是挺有礼数的,裴行俭掠过李暹径直坐在上座。
惹得李暹咬牙切齿,这个新任长安令竟这般目中无人。
裴行俭问道:“你是僧人?”
阿罗本解释道:“是的。”
“拿卷宗来!”
听裴行俭一声大喝,一旁三个小吏被吓得一个哆嗦,目光纷纷看向李暹。
“某家是长安令,还是他是长安令?”裴行俭怒得一拍桌案,喝道:“看他做甚!”
“喏。”有小吏慌张跑开,从一堆满是灰尘的文书中找出其中一册。
裴行俭皱眉打开一册,仔细看着,笑道:“倒是奇了,你是大食人又自称是波斯僧人,想要来大唐收徒?”
“一个大食人自称是波斯的僧人,倒是有意思。”裴行俭抬眼看他,笑道:“你知道某家在波斯杀了多少大食人吗?”
阿罗本回道:“下臣是波斯僧人,大食的事与下臣无关。”
“唉。”裴行俭叹道:“多么高明的手段,两个身份就让某家拿你没办法?”
阿罗本低头道:“让长安令见笑了。”
裴行俭整了整自己的衣袖,又道:“来人!将他杀了。”
“这……这这这……”
众人的目光又看向李暹。
裴行俭忍无可忍,站起身拔出腰间的横刀,一步步走向阿罗本,一边讲着,“此人勾结长安权贵,意图阻挠大唐驰援波斯,大唐不需要你们先知的福音。”
阿罗本慌张道:“下臣……”
他话语还没说出口,裴行俭的横刀就捅进了他的肚子。
“哎呀!杀人啦。”有小吏慌张逃开。
裴行俭抓着阿罗本的衣襟,手中的横刀又是几次捅入,直到阿罗本无法挣扎躺在了地上。
随后这位刚刚杀了人的长安令轻描淡写地擦了擦刀上的血迹,他气馁道:“哎呀,在关外杀人杀习惯了,怎就下了杀手,终究是管不住这双手了。”
李暹脑子一片空白,手中的枣掉落在地上,狠人!这绝对是个狠人。
长安令上任第一天就杀了人,这件事很快就在长安城传开了。
李暹跑了,他再也不想去京兆府了,因为那里的血腥味一直散不去,大食人的血太难闻了。
也有人弹劾裴行俭在上任第一天的举动,但都被陛下轻描淡写的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