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想做的事情有很多,张阳瞧着宴席的另一头,阎立本被李泰的人搀扶着离开了。
骊山的酒水烈,他这一醉多半赶不上宫里的除夕宴了,骊山的酒水有个特点,醉了之后就会很晕,一觉睡醒会很口渴。
酒场酿出来的酒水算不上好,特点就是容易醉人,醉了之后很不好受。
平日里像李渊,李孝恭也很少喝酒,这种酒水喝多了头疼又会口干舌燥。
酿造的方式多半没有问题,酒曲的质地要好好调整,想要酿出好酒,酒曲必须要好,所以在骊山养出上好的酒曲之前,往后的酒水都会是这样。
按理说骊山的酒水是卖给西域人的,西域人喝成什么样与关中没关系。
也亏得李世民公物私用,将这些酒水都带去半卖半赏赐的给朝中臣子
皇帝也是个会公事私用的人。
李玥起身走回家中,婶婶也回到家中,她看了看怀中的孩子低声道:“公主殿下,这小公爷的眼睛真好看。”
女儿和儿子的眼睛都像他爹,尤其是儿子的脸型几乎和他爹一模一样。
女儿懊恼生气的时候,与他爹恼怒的时候很像。
李玥叹道:“婶婶,明明孩子都是我从肚子里出来的,为什么都是像夫君多一些。”
婶婶笑道:“公主殿下,还小时候像爹,长大了就长得像娘了。”
“是吗?”
李玥回头看了一眼儿子,他的目光正张望着四周,这孩子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就很强壮,他出生的时候每一次呼吸都很用力,现在也是。
婶婶提了提怀中的孩子,“这小侯爷的鼻子与公主殿下很相像。”
夫妻俩刚做爹娘没多久,第一个女儿才三岁,有时候感觉很奇妙,但凡熟悉的人一眼看到就知道这是谁家的孩子。
不过女儿是熊大带大,她与熊很亲近。
如今公主殿下也二十有三了,气质上更加地持重,端庄。
而县侯也二十有八了,夫妻俩都在成长。
平日里张阳的生活很随意,如今好好打扮一番也有了骊山男主人该有的气场
李玥看向走在一旁的夫君,“听青雀的王妃说,近日朝中又开始议论大明宫的事了。”
闻言,张阳狐疑道:“这件事不是已经有了结论了吗?”
李玥点头道:“刚入冬的时候,朝中确实有了定论,但就是休沐的时候父皇与房相还有赵国公有过一次长谈,就算大明宫的建设不是在当下,往后等时机到了还是会修建的。”
皇帝依旧安排人驻扎在龙首原,也恰恰说明了至少到现在都没有放弃龙首原那片地。
可能李世民就是觉得现在的长安皇宫不适宜居住了。
夫妻俩走入书房,打算接着处理眼前的卷宗,李玥先去午睡片刻。
王婶哄着孩子睡下又道:“今日听说许敬宗时常单独去面见陛下。”
“或许是因为礼部的事吧,大朝会各国使节都来朝贺,他多半挺忙的。”
张阳轻描淡写地回道,但再是一想就放下手中的卷宗,想起了当初老师提醒的话语,老师是个善于谋算人心的人,不然也不会在当时用一种近乎荒诞的举动,让李世民有了发动玄武门之变的勇气。
老师当初说过,自己这个骊山县侯与许敬宗不是一路人。
当年大家一起任职礼部,在朝堂上混迹,现在许敬宗已经成了礼部尚书,以他的能力完全能够胜任礼部的事务。
不过李世民是如何安排他的就两说了,现在回想起来老师说过的话,你和许敬宗终究不是一路人。
或许当真不是一路人,谁都有自己的目标,当下自己和许敬宗依旧保持着上下级的关系。
终有一天许敬宗可以完全自立,如今他也一直在为这个目标努力着。
河间郡王也说过,礼部不能受人欺负,所以才会选择许敬宗。
张阳长出一口气,继续给卷宗和地图做好标记。
小睡了一个时辰,李玥带着一些婶婶热好的包子,一边吃着一边看着卷宗。
许久之后,李玥放松着腰背,“就剩下高陵这片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