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父皇一贯疼爱自己,有时候自己不肯歇息,他还会强迫自己休沐几日,哪里会因为病了就怪罪?
朱信之坚定的摇头。
裴谢堂扑上来搂住他的脖子,笑得有点晃眼:“凤秋,你看,既然你不上朝天不会塌,有人能顶着;你的事情又不会处理不好,陛下也不会怪罪,为什么就不能休息?”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就是为了冉成林的案子吗?这样吧,咱们闭门谢客,好好好休息,谁来了都不见,他们要想说什么,就写成一本本的奏章,咱们躺在床上慢慢看,又清闲又快乐又容易,岂不是两全其美?”她又诱。惑他。
似乎……也挺好。
朱信之觉得,这人不常说什么正经话,难得说一次,还有点道理。
嗯,先前小看了她。
旁边的长天噗嗤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裴谢堂诧异的问。
长天红着脸没回答,见他目光板起来,立即守住了嘴角不让它弯一弯。
朱信之却哼了一声。
这头猪方才说的什么?“写成一本本的奏章,咱们躺在床上慢慢看”,谁要跟她咱们躺在床上?真是一点都不害羞。
他收回刚刚那句话,这人是什么时候都不说正经话的。
朱信之横了裴谢堂一眼,扒拉开她的手,绕过她径直回了房间。长袖飘飘,这人好像带着怒气,让人忍俊不禁。
“长天,你看你家王爷,真是别扭啊。”裴谢堂笑眯眯的对长天说。
长天拱了拱手:“还是三小姐最厉害。”
“还傻乎乎的站着干嘛,关大门,咱们淮安王府不见客啦!”裴谢堂咯咯笑着,追着朱信之的脚步进了清风居里。
“不见客,你当我王府是妓馆青。楼呀!”刚进门,朱信之抬头就是一顿冷言冷语。
他刚刚都听见了!
这嚷得恨不能全天下都听见,还不怕人笑话她,没文化,真可怕!
裴谢堂笑得更开心,仿佛只要看见他,他生气也好,害羞也好,繁忙到不理会她也好,她怎么都是高兴的。她凑上来,伸手一推,将他推倒在床榻上,她趴在床边笑意昭昭:“王爷,你若想去妓馆青。楼,等你好了,我带你去。”
“荒谬!”他躺着怒,声音软:“我不去,你也不准再去。”
但因在病中,鼻腔仿佛被什么黏住了,说出来的话冷是冷,但软绵绵的什么底气都没有,别说是惊吓裴谢堂了,恐怕就是长天都吓不到。
“我不去呀。”她随口答。
果然,一点都不怕。
朱信之知道她的德行,不过随口答应,转头说不准就忘了,他不由加了一句:“你要是去了,我就告诉廷尉大人。”
“王爷,君子不屑告状。”她嘟起嘴:“我去了也不做什么,就是听听歌看看舞,没事瞧着旁人念书,真的。”
“潇湘夜雨里你包了个小倌儿,是让他看书的?”朱信之怎么着都有点不信。
裴谢堂搔头:“他有才,说是家道中落迫不得已卖笑,我看他潜心研究《周易》《伏羲》等都能静得下心来,想来是一个热爱读书的人。就当是做善事,免他尊严被践踏的疾苦,不算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有什么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