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曼村以为她掉到鱼塘里之后的样子。
疯子一样往前冲,无数次摔倒了爬起来,在人群中,眼神完全失焦。
她的自信来自于自己多年来的非人教育,她开始质疑自己的自信是不是太过盲目,是因为简南的眼神。
消失十天,在墨西哥跟他支支吾吾了两个礼拜,下了飞机在机场看到他,人群里面他个子最高,长期野外勘察让他变黑了很多,就这么盯着她。
她就莫名其妙的心痛了一下。
就像现在,她转身,他还是那样的表情,皱着眉抿着嘴,穿着西装系着领带,手里端着他接下来要逼着她喝的鸡肉粥。
和那个写满了各种小纸条的行李箱一样。
“最后一次了。”阿蛮看着他,承诺,“以后不会再有了。”
她不会再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在那样的地方她已经找不到平衡,她会分心想到他,所以,她不会再冒险了。
简南没动。
“不好看么?”阿蛮歪着头问他。
她觉得塞恩的眼光挺好的,这条裙子居然和她的板寸挺配,裁剪也很高级,她的身材都被衬得凹凸有致。
只是肩膀那条新的疤痕,有点破坏意境。
“不想我么?”她继续问他。
下了飞机就直奔度假村,在车上她趴在他怀里睡着了,也没来得及说什么。
然后就被他看到了伤口。
小别胜新婚的惊喜被磨的一点都没了。
简南放下了手里一直端着的鸡肉粥,抱住她,叹了口气。
“不去了么?”他问得并不确定。
他知道阿蛮去这些地方的原因,他始终记得阿蛮最初的样子,那个黑色的背包上跳跃的红色平安锦囊。
她一直是个矛盾的人。
她偶尔也需要经历矛盾,让自己恢复平衡。
“不去了。”阿蛮的回答很肯定。
她从来都不是犹豫的人,决定了就是决定了。
“为什么?”他很少会问她这三个字。
“会想你。”阿蛮实话实说,“平时不会,受伤的时候会。”
她以前认为的恋爱和婚姻,都是独立的个体的,她和简南互相成就,所以她从来不干涉简南的未来规划,她自己关于未来的决定,她也很少会拿出来和简南沟通。
都知道对方会为了自己放弃一些东西,所以他们都不想给彼此压力。
但是结婚三年后,个体的概念变得混淆,牺牲的概念也变得有些不一样。
“我们就这样一路黏到底吧。”阿蛮宣布,“如果腻了,再坐下来一起想办法解决。”
她已经习惯了每次单独出任务的时候行李箱里的纸条,她对他已经有了依赖,所以,就随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