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暴君还有这般超然物外的心?
稀罕啊。
沈扶光眸光闪过一丝惊诧:“是的。你竟不知?”
尤小怜哑巴了。
原主久居景都,还曾是谢政安的未婚妻,不知他所做的曲子,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额……我忘了。”
她讪讪一笑,给了个理由:“近来我身子不好,发了几场高烧,记忆也跟着不好了。”
“这样啊。”
沈扶光点了下头,像是相信了,却又怅然一笑:“也是,陛下已经不是从前的太子殿下了。”
皇宫宸光殿
谢政安也在弹琴,正是沈扶光弹的《浮生小记》,本来悠然超脱的禅曲,愣是被他弹出了汹汹杀气。
宫人垂着脑袋,已经畏畏缩缩跪了一片。
殿内安静得毛骨悚然。
直到崔竭走进来。
他一身血色,是审问刺客时染上的血,滴滴答答了一路,哪怕是一张冷峻出众的脸,依旧给人狰狞而可怖的感觉。
宫人更怕了,战战兢兢的,脑袋都垂到了地面上。
崔竭没扫他们一眼,走到皇帝面前,便是单膝跪地:“陛下恕罪。”
谢政安正擦拭琴弦,听了他的话,动作一顿,抬眼一觑:“审出了什么?”
崔竭低下头,藏起面上的羞赧之色,声音如常,沉稳有力:“陛下恕罪。属下出手重了些,那些刺客都死了,还没来得及交代。”
谢政安冷着一张厌世脸,对于这个结果,并没什么情绪波动,只道一句:“办事不利,自去领罚。”
这个处罚是挨五十鞭子。
崔竭没求饶,还磕了头:“谢陛下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