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盏茶后,西湖湖面上,搜查的人心中都有些绝望。
湖水不浅,如今天气又凉,算算时间白锦书都掉进去一盏茶了,她身子一向不好,这么久了还没救出来只怕是凶多吉少。
船板上,风静静的吹着,闻人妍眼眶发红,落水的女眷缓了一会,但被湖水吞没的恐惧还萦绕在心头。
潘阳郡主面色苍白,被丫鬟扶着,头重脚轻的从船舱中出来,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
见闻人妍呆呆的看着湖面,潘阳心中有股说不出的畅快。
这算不算恶人自有恶报,白锦书心肠歹毒,想将白如嫣拖下水,没想到最后自己却丢了命。
真是活该又畅快!
“不许走,在锦书没找到前,任何人休想离开这条船,谁害了她,今日本郡主在,绝不会放过她!”
闻人妍猛的抽出腰间别着的鞭子,抽在甲板上,吓的潘阳猛的往旁边躲去。
“你疯了?白锦书自己害人不成落下湖水,她失踪了你对我们发什么火,本郡主也是皇上亲封的郡主,你凭什么对我甩鞭子,再说,白锦书害本郡主落水,本郡主还没治她的罪呢!”
潘阳脸色难看,见闻人妍甩鞭子,下意识的又后退两步。
“不是锦书推的你们,明明是白如嫣,你们都是瞎子不成。明明是她往锦书身上撞的,锦书是个傻子会在众目睽睽下推她落水?奥,我倒是忘了你眼睛不好使,带来了一个心思恶毒的人,也活该你今日落水!”
“容我提醒你一句,今日你落水,若救你的人不是那些婆子,而是个男子,你的名声就彻底毁了!事到如今谁包藏祸心你还看不出来,何止眼神不好使,简直是瞎了!”
闻人妍讥笑一声,话落,也不理潘阳难看的脸色,转身进了船舱,手上的鞭子越握越紧。
闻人肃赶忙跟了上去,生怕闻人妍一个冲动下做什么出格的事。
果不其然,闻人妍握着鞭子直接往萧景辉换衣裳的船舱去了,闻人肃眼皮子一跳,想拉她,但萧景辉已经穿戴整齐的走了出来。
“齐王殿下出来的正好,本郡主今日想问问你到底是何用意,之前你让锦书给你和白如嫣挡私情也就算了,刚才在水中,你就算不救锦书为何要大力推搡她,你是想要害死她么,锦书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如此的害她!”
萧景辉是个不受待见的皇子,生母地位又低,因而家室过大的权贵看见萧景辉也不甚在意。
闻人妍是太后的外孙女,按地位来说比萧景辉要高,因而她此时的语气不仅带着质问,还有一丝丝的厌恶。
萧景辉握紧了手,此时的船已经靠岸了,她的声音不小,外面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此时都在窃窃私语。
至于说什么,无外乎是说萧景辉上不了台面,拿一个女人当挡箭牌不说,还推搡人家,实在非君子所为。
听着那些指责声,萧景辉眼底闪过一丝杀意,但他不得不忍。
同时他的心中也十分怄气,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好名声,此时算是毁了一半。
“本王并未推搡大姑娘,当时情况紧急,本王武功不强,体力不佳,没来得及救大姑娘。”
萧景辉垂着头,语气充满了无奈与沮丧。
但现在无论他做什么,闻人妍都觉得很虚伪。
“到底怎么回事齐王还是进宫跟皇上解释吧,你是王爷,本郡主可不敢将你怎么样,但别人就不一样了!”
闻人妍眯着眼,继续往前面而去。
船舱的客房内,白如嫣跟常培茹也换好了衣服,浑身无力的被搀扶了出来。
白如嫣一出来就看见了面色不快的闻人妍,心中咯噔一下。
“白二姑娘好手段,你今日算计了自己的亲姐姐,让众人以为是她推你落水,然后再让齐王下水救你,这样你们两个便名正言顺了是不是,真是好手段!但你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么,只要找到锦书,事情真相如何,便会水落石出。”
闻人妍很想抽白如嫣一鞭子,但她忍住了。
因为一旦她打了白如嫣,就会坐实白锦书害人的说辞,她不打这贱人,但也绝对不放过她。
“臣女没有,臣女如何会自损名声做这样的事,是,是臣女不小心掉下去的。”
白如嫣的步子朝着甲板上靠近,一边说眼泪一边又流了下来。
“郡主,我们小姐是冤枉的,您不能与大姑娘交好便诬陷我们小姐,明明是我们小姐受了委屈,谁会拿自己的清白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