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冲真见了,心下惊异,有了退意。心道柯虎子一身手段,本军中谁人不夸,唯有自己稳稳压他一头。饶是如此,只是对面敌将一合之敌,这人当真罕见敌手!
本来贺重宝归在太真庆胥麾下自觉大好时候,正有一番功业要建,安知此地被阻。这时麾下爱将被杀,蓦然心头一火。马蹄如怒,一马狂飙,眼中只有林冲。尚未抵达,雷霆之声便到:”敌将休得猖狂,看俺拿他报仇!”
林冲抬眼来瞧,但见辽军闪避处,一人一马,山林狮虎一般,暴风骤雨杀将眼前。尚未答话,一枪便来,一道耀眼金光,恍如黑夜里一盏流星,将无边杀气荡漾,望定心窝刺来。
“倒是有些手段!”林冲夸赞一声,拿出本事躲过,随即反攻。
贺冲真知晓林冲厉害,不敢大意,全意挺三尖两刃刀挡定。震荡山野,一声金铁交鸣,两把兵器狠狠撞在一处,火花如电。
战马受不住那万斤力道,狂嘶连连倒退,至十步开外。贺重宝方觉臂膀疼痛,一身都是酸软,再望那敌将,只见他恍如山岳,傲然耸峙。似乎只他一人,便可挡定千军万马不得而过。
心中叹服,急忙喝问:“且慢,来将通名!”
林冲似方才雷霆一击,只是热身。一双豹眼瞪开,朗声道:“豹子头林冲是也!”
“请了!”贺重宝一声喊,三尖两刃枪又到。
这番厮杀,寻常人平生安能见到,两军人马早就看得呆了。
十几回合,只看见:一条蛇矛,如龙腾,杀气缭绕都是云。一杆刀,好似猛虎,獠牙狰狞。一员番将,围住一条汉人英雄,翻江倒海看平生;豹子头战犹浓,饮尽百年胡人雄风。
一番厮杀,好似蛟龙出水,又胜猛虎出林。一个要扬汉家威风,一个要夺炎黄苗裔。好端端两个不忿,怒冲冲一个奋勇,走马灯似转绕,眨眼平地起风。
再杀了几回合,贺重宝回身一枪,又要取林冲胸口。
林冲霹雳般大喝,突兀拧身,恍如豹子甩头。竟将贺重宝刀杆抓牢,喉头格格而响,一身骨骼都在炸裂。贺重宝只觉有千万好汉与他拔河,马背上坐不得,掉头载到下来。
恍惚间竟将怀中的书信遗落在地,也为察觉。怕林冲追来,夺过一匹无主战马骑了逃跑。
那林冲,并不就此罢手,将夺来三尖两刃刀使些力气抡圆,望定贺重宝背上落下。亏得贺重宝闪避及时,夺过了要害。不过大腿上也挨了下,血流如注。
“撤!”炸裂一般疼痛,贺重宝几乎昏迷,附身马鞍飞身便走。管甚么驸马,管甚么建功立业,早早躲避汉人杀神最是要紧。
一见主将逃跑,那些辽兵也跟着逃窜。
林冲正要命令裴宣追击,却见裴宣拿了一封书信,面色沉重。正是贺重宝遗落的书信,驸马太真庆胥的军令。
“哥哥!不好!”裴宣匆匆看过,急忙把信递给林冲。
林冲接过看了,脸色一白。“呷……王伦哥哥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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