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通过刘老夫子宴请沈秀才和梁秀才,酒过三循菜过五味,一时宾主尽欢。沈秀才谈吐清雅,王伦博闻强识,两人一时天天说地好不快活。这一顿酒足足喝了有一个多时辰,而后刘老夫子和沈秀才二人才告辞。
王伦送走刘夫子三人来到楼下,没有看见王信和杜迁,于是开口问朱贵。“朱大哥,王信和杜迁哪里去了?”
“东家放心!闲来无事,他们两个去后院较量力气去了。”朱贵从柜台后面走出来,伸手一指后院说道。
自从带了王信进城以后,王信不是伙同小灵官牛娃几个借着送餐的幌子去逛街,就是拉着杜迁比武。弄得杜迁烦不胜烦,就是朱贵王信也没放过。比试了两场还险些伤了朱贵,后来被王伦教训了一通,这才不再找朱贵比试。
而且现在王信不是一个人,有小灵官和牛娃给他站脚助威,偶尔还有几个伙计观战,他气焰更甚。除了每天打两套王伦教的拳法,还要找杜迁打几个回合才甘心。
“你照看着点杜迁,一会见了王信告诉他注意分寸!”王伦交代了朱贵一句,就怕有人受伤。想了想王伦又说道:“伙计们喜欢看也可以看,练武也有助强身健体,但别耽误了生意。”
“是,我记下了。”朱贵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伙计们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而且好奇心特别重,得了空闲就去看王信练武,他也特别担心耽误了酒楼的活计。
“好了,朱大哥你照看着,我先家去了。”中午和刘夫子们喝了些酒,王伦打算回家休息下,顺便温习书本应对八月的解试。
王伦正往外走,不经意间看见门外进来一人。这人身材瘦削,头戴乌纱唐帽,腰间通犀带,脚下干皂靴,素白罗襕气棱棱,好一个文雅书生。
“掌柜的,不知这家店主人可在?”这位秀士径直走到朱贵面前开口问道。
“不知先生您找我们东家有什么事情?”朱贵一见这人是个读书的显得十分恭敬,不动声色的问道。朱贵自觉王伦的行踪却不能随随便便就告诉陌生人的。
来人也知道这次慕名而来不一定能见到王伦,但还是不死心。“有些许小事要当面说清。”来人把手拍了拍腰间说道,显然腰间放了什么东西。
朱贵见来人这动作和这语气也拿不准这人是在故弄玄虚装腔作势,还是真有其事。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悄悄拿眼去扫视王伦。
“在下就是醉仙楼的主人,不知兄台找在下何事?”这时见朱贵应对不来,于是王伦主动现身。王伦听到这人来找自己便暗地留心观察,这时并没有走出酒楼。
“哦,你就是人称白衣秀士的王伦?”来人见到王伦现身答话,有些意外,再次确认的问道。
“正是区区,如假包换。”王伦也不知道这人有什么事情找自己,但还是从容应对。
来人原本只是莫名来访,并不确定王伦正在店里,这时见王伦在店里当真有些意外。只见来人点点头,仿佛认可了王伦身份一样。然后眼睛扫视了下一周,仿佛觉得此地不妥。于是商量着说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王伦看来人落落大方,虽然并不熟识但也不像坏人。于是带着来人来到三楼,并吩咐伙计沏茶待客。
“兄台先看看这张契约!”来人十分洒脱,悠悠然坐下后,从腰间取出两张纸递给王伦。
王伦接过来人手里的契约一看,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里却涌起波澜来。
这张契约不是别的,正是王伦改写的牛娃和地主王有贵的契约。现如今如何到了这人的手里,来人到此是什么目的?王伦心中冒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这契约并无出奇之处,只是县衙的证物罢了,兄台拿在手中只怕不妥。”王伦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同时也警告来人,指出了这案件已经尘埃落定,突然要撩拨可能会惹祸上身。
“哈哈,兄台当真还在自欺欺人!近日都说白衣秀士王伦怒打恶霸,义救乞丐如何了得,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来人仿佛很看不惯王伦,一脸鄙夷的神色。
“王某做事无愧于心,些许薄名也是朋友们抬爱。这位兄台如果不屑,王某正好请教一二。”来人态度无礼,王伦语气也强硬起来。
“兄台如此小看天下英雄,那我便给兄台指教一二。”来人毫不客气,直接接过了王伦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