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的捂住了耳朵跌坐在地上,我的心脏几乎跳出了胸口,那一年那一个天庭,那一个弑神井口,一道欣长飘逸的身影灰飞烟灭。
雷声不断的滚过天际,如同滚过我身体的每一寸,如同当年那撕心裂肺的天雷之劫。紧绷的神经快要断掉了,若是此时再划过一道闪电,怕是要成为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一片混沌的脑海里忽然清灵了起来,脑海中记忆的画面也变得越发模糊,终是消失在一图黑色缠绕着金色光沫的灵力里。
身体渐渐轻松了下来,整个人向后倒去便是落入一双温柔的臂弯里。
“我在,莫怕!”
苌菁仙君的声音温柔似水,在这黑暗中微微漾漾的把我包裹其中,像是瞬间把那些可怜的响动隔绝在了门外。
只这浅浅四个字,和这无言的拥抱,却给了我无与伦比的巨大安全感,转过身去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大力的吸气,那种他身上特有的木香总是能叫我如何躁动的心都可以平复下来。
“怪我闭关太久,不该抛下你不管的!”
打横将我抱起放在床上,并坐下把我重新拢于怀内,苌菁仙君的声音里满带着愧疚。
“无妨!”尽管我的人还窝在他怀里,声音却淡淡的,那种突然而来的惊喜被强行压在了心内,“只是今夜,像极了雷劫!”
再次紧了紧环着我的双臂,他的嘴唇轻轻的摩挲了几下我的头发。
“睡吧,有我!”
而这句话像是施了什么咒法一般,才落入我耳中就直直窜上了心头,勾得我瞌睡虫大喜,很快就令我沉入了梦乡里去。
才一入梦便又走进了一条黑暗且冗长的隧道,一路前行不久便有一处亮光,寻着它加紧了脚步闯了出去,场景竟是如此熟悉,这里不是那仙气缭绕的梵阳仙山又能是哪里呢?
脑袋瞬间清醒这不过又是一场黄梁罢了,却不想低头一看,发现身上衣着早已经不是那现代的简单棉布睡衣,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白色缎子底色暗紫色流云花纹的真仙素装,抬手一摸那披散的长发不知何时也变成了高高的马尾,被一根暗紫色发着幽光的带子束着,腰间挂着一管碧玉翠箫,足踏软底流云女靴。
这副模样如此熟悉,俨然正是当年我在梵音仙山修仙之时的打扮。虽说容貌跟从前一般无二,只是眼神中或许没了当年的那种天真无邪散漫不羁,尽是些世故和炎凉了吧!
“你若要再继续发呆下去,只怕这天黑之后,山中仙兽横出,会白白交待这几两皮肉!”
一个沉中略带清亮的声音响在了身后,说威严又不失些假装,既让我觉得熟悉,却又万不敢相信。
“宿,宿阳?”
怯怯的转过身去,我想此时自己的表现一定像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你是越发放肆了,平素里只是贪玩,今儿个怎的连声大师兄也不唤,竟是直叫起我的名讳来了!”
这人正是当年的宿阳,意气风发脸上的表情虽说不是笑的,却也如春风般叫人自心底升起些些温暖来。
“大,大师兄!”
尽管心中疑惑仍在,然,我却还是先赶紧弯身下去行了个梵阳仙山的礼。
“哎呦,我家大师兄可真是好大的气势,竟又来欺负这小师妹了!”
又一声音传入了耳中,这回我倒不用多想,只听这略带泼皮无赖的调调,便可知晓来者定是当年非要追着我拜入梵阳派的苌菁仙君。
“苌菁兄,你又来了!”
无奈的起身回过头去翻了一个白眼给他,我的心头泛起了一丝甜又跟着泛起了浓浓的酸。甜的是,眼前的这段时光许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若是时间可以停留,我愿永远都留在这段日子里;酸的是,虽这一切美好,我却清醒至极,再美也不过一场美梦,既是梦,总会醒的,醒了一切又将回归现实,不在的人仍旧不在,在的人仍旧拥着回忆痛苦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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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雷响把眼前的一切击得粉碎,眼睛没有睁开却也知道抱着自己的双手紧了紧,苌菁仙君特有的木香微微浮动了一下。
掬了点灵力把一点“清眠咒”注入了自己的脑中,梦回当初虽美,我却胆小,真真是不愿再经历那份抽心剥骨之痛,有了这咒再次入眠,应是一觉无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