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化在戍边屏障,微臣虽年事已高又负伤在身,但若桂王再袭,亦会拼死抵抗,护国土百姓安康。
裘樟情真意切,一气呵成。
杜九言也将表彰自己的奏疏送来,裘樟不忍去看,咕哝道:“比我还能吹!”
他说着,将两封奏疏,请急递铺的司兵八百里加急,一路送到府城,都司,直奔燕京。
千里路来回,第四天批文一层层下达,送到裘樟的书桌上。
一是对他的表彰,圣上亲笔书写的手谕,奖他守城有功,赏赐了一副亲手书写的诗。诗句大气恢弘,气势磅礴。
裘樟裱起来,挂在上中堂上,日日叩拜。
除此以外,还令他两日内,将犯人移交给宝庆都司,由都指挥使亲自押送回京处置。
“杜九言呢,这几天没见着他,”裘樟惦记着杜九言,好几日不见,也不知道那小子又跑哪里发财去了。
书吏回道:“前两日大人忙碌,小的就没有来回,杜先生遣人来过,说她去盐山,今日回来和大人告别。”
“那就等她来了再说。”裘樟说着,又回头看了看字画,问道:“都指挥使到了吗。”
书吏回道:“巡检司那边来回话,说是两个时辰后,指挥使大人就会到新化,让您准备好,大人不在新化逗留,接手之后,立刻上路。”
“好,好!”裘樟送了口气,将那一百多人送走了,他这功,才算真正圆满了。
这边,杜九言在盐山待了三天,将对矿山未来的想法以及方法,与蔡卓如商量了一套具体方案,与大家细细说了一遍,蔡卓如又写信回家,从家中抽调了一位精明的管事过来帮忙。
“那让银手跟着你家管事学做买卖。”杜九言说着,看向银手,“你愿意不愿意?”
银手顿时垮了肩膀,“那我以后,岂不是一直要留在这里?我想跟着九哥。”
“跟着我拎包吗?天天想着吃闲饭。”杜九言道:“机会难得,你先学出来,这些以后就是你的本事。再说,你和刘大全把这里料理好了,往后我们这么多人,说不定都要靠你们养活呢。”
刘大全呵呵笑着,他没有意见。本来矿山挣的也不多,有了杜九言的这些安排,将来挣的只会多不会少。
与大家而言,是好事。
“我知道了。那……那我等闲可以回邵阳看你们吧。”银手嘟囔着看着她。
杜九言点头,“有空当然可以回去,左右都不远!”
银手就高兴起来,黑头上前来,拦着他的肩膀,笑嘻嘻地道:“以后,我们兄弟三个又在一起了,不是偷,而是做正经事。”
“嗯!”银手点头,豪气云干地道:“我们一定能做出一番大事业。”
说着,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那我就回去了,有事就去好裘大人帮忙送信。”杜九言道:“我得空也会来看你们。”
大家跟着她往外走,送她出盐山,银手泪眼汪汪地站在人前,挥着手,“九哥,你告诉小萝卜还有先生他们,我十天半个月后就回去找他们。”
“嗯。”杜九言也不放心银手,但也不可能一直将他留在身边。
杜九言和蔡卓如一起下山,两人上了官道后,蔡卓如的人也在等她,十几辆牛车马车拉着货停在官道,非常显眼。
“本来没什么,但是经过新化这事儿,我倒是觉得这买卖不做也罢。”在广西以外,杜九言不忌惮桂王,可入了广西,蔡卓如的安全就没有了保障,“那位小舅子,可靠吗。”
“可靠。”蔡卓如道:“你且放心,我行事有分寸。而且这一次我没有出面,他们没有人认识我。”
那倒是,蔡卓如始终没有露面,桂王查不到他!杜九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就走一趟。不过,以安全为主,就算亏了也无妨。咱们还有矿。”
“果然,成了矿主后你的语气就不同了。”蔡卓如笑着上了马车,领着一队人浩浩荡荡地走了。
杜九言留在路边,目送车队走远,她才往进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