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案子,成了眼下宝庆所有人最好奇的事情。
“吴大人来了。”有人发现,宝庆府知府吴典寅带着郑知州和刘知州往这边来,“吴大人是准备旁听吗?”
不等到答案,吴典寅带着一行人已经进了县衙。
“大人。”贺成拱手,吩咐在大堂内置放了座位,“此案,给大人添麻烦了,实在是杜九言此人,太不识趣了。”
吴典寅摆手,道:“她提出重审合法合理,你答应重审也合法合理,这没什么,不过费点事而已。”他说着坐下来,“还有多久时间,怎么没看到杜九言。”他已经听说了,桂王扮作刘县令就是被杜九言设计抓住的。
所以,郭庭在朝中给杜九言请功,但好心遇到了桂王的阻力,至于有没有成功他还不清楚。
但是他对这个年轻人,很好奇。
“你坐吧。”吴典寅和贺成道:“按规矩办事。”
贺成应是,坐在中堂之下,等了一刻,问苗书吏,“时间没到?”
“还有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苗书吏很着急,一般都是讼师现在外面等县令上堂,怎么杜九言这一次让县令等她。
不但贺成,连知府衙门的几位大人都来了。
这迟到,总归是不好的。
胡思乱想中,贺成脸色越来越难看,过了一刻,他拍了惊堂木,正要说退堂,忽然,就听到外面响起了一阵喧哗,有人喊道:“杜九言来了!”
嘈杂声越来越大,随即,贺成就看到杜九言出现在门口。
她穿着外青里白的讼师袍,带着帽子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而在她身后,是一具棺木,由四位小厮抬着,不急不慢的跟着,在棺木之后,是七位披麻戴孝的女人。
北风吹,麻衣鼓动,孝服飘荡,她们垂首行来悲悲戚戚实在太引人注目。
所以,这一路所到之处皆是一片骚动和震惊。
棺木放在衙门外,一行人随着杜九言进了公堂内。
吴典寅和几位同僚对视一眼,眼中皆是震惊之色,贺成猛拍惊堂木,道:“杜九言,你到底想干什么,当衙门公堂是你家后院,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身为讼师难道不知道,除了奸讼被告外,女人不得上公堂。你分明就是故意闹事挑衅。”
“居然还抬着棺木!”
“学生杜九言拜见各位大人。”杜九言拱手道:“这一具棺木七个女人,便是今日我要辩讼的所有。还请大人允许,让她们上堂。”
贺成道:“律法之内,朝廷规矩,岂能容你我想要打破就打破,想要更改就更改。”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们在堂外。”杜九言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口舌,人在内还是在外并无区别。
七个女人齐齐行礼,站在了公堂外守着那具刷了红漆沾着泥土的棺木。
贺成面色铁青,喝道:“你不要占着自己的名气,在本官这里胡作非为,这里不是邵阳,没有人来捧你的臭脚。”
杜九言不和贺成吵架,拱手道:“还请大人升堂!”
贺成拍了惊堂木,道:“带马玉娘!”他倒要看看,杜九言能辩出几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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