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可以通过老鹰飞舞的圈数,判断大致敌人数量。
苏大为收回了心神,继续道:“吐谷浑这边的情况,与当年征西突厥不同,这里不是权力真空,而是吐谷浑人的领地,而吐谷浑人,自从吐谷浑王死后,已经倒向了吐蕃。
我们此次行动,既要快,又要稳,遇到吐谷浑部落,如果反抗,当杀则杀。
就算他们表示臣服,愿意被大唐征为仆从,也要防着一手。
不过这一步,就是我的工作了。
此外,稍做停留,也是等后续其余各支唐军援兵过来。”
郭待封看向苏大为,欲言又言。
一名折冲府都尉忍不住叉手道:“总管,各路援军,分头行动,就不怕被吐蕃人以逸待劳,反而一股股吃掉吗?”
“是有这个可能,但我相信大总管会做妥善安排,我们在此地停留两日,只有两日,两日后必须离开。
至于增援的人手,能否与我们汇合,那已非我所能预料。
我们要做的,就是不断吞并这片草源的吐谷浑人,哪怕再没有任何大唐的援兵赶来,靠着这些仆从,也能打一场大仗。”
苏大为的话,语气从容不迫,声音里,透着一股强大的自信。
这种自信,是建立在过去一将次胜利的基础上。
“总管~!总管,出去查探的玄真子道长他们回来了!”
亲卫兵在帐外小声道。
“哦,请他过来叙话。”
“喏。”
苏大为左右看了一眼:“没有别的问题,那就按此行事吧,明日各自行动,不必报我知道,晚间再来此汇聚消息,盘点成果。”
“喏。”
郭待封,阿史那道真,三名折冲府都尉和薛仁贵,同时叉手应命。
……
雄鹰飞过帐前,在月色下,划出一个细小的黑点。
悉多于叹了口气。
他摸了摸怀里的面具,目光转到桌案上。
一个小小的竹筒。
那是方才,那只鹰留下的。
他犹豫着伸出手,快要碰到时,却猛地缩了回来。
好似这支竹筒烫到了他的手。
捧着手掌,他好像看到自己的手掌在流血。
不,那不是手上的血,而是心里的一道血口。
这次的惨败,对他的心里,是一次极大的冲击。
那种挫败感,那种无力感。
明明占尽了优势,为什么会输?
怎么会输?
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完全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