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些功业。
又或者,想办法改变大唐?
这魔幻的大唐,若自己真的抛出一些后世的思想来,是否会走向不同的方向?
罢了,要真想改造整个大唐,自己怕不是得做大唐版王莽。
以一人之力,想改变整个历史大势,是螳臂当车。
也就心里想想罢了。
对未来目标的迷茫,只是一瞬的。
下一瞬,他的脑子里,为即将到来的大婚而填充。
忙起来,也就没空想那些事。
……
残月如勾。
长安各坊的坊门早已关上,只有武侯铺子,才偶有灯火漏出。
月光照满华庭。
一株银杏树下,忽然听到有人在咏叹:“金叶坠兰町,碧影拂香砌,本是千年孑遗木,长盛无衰谢。风催不足谓,霜欺愈高洁,流落亦有烂漫时,德岂孤行耶。”
随着吟诗之声,杏树下,忽然卷起一股黑气。
黑气来得蹊跷,如火焰喷薄。
转瞬即逝。
黑气过去,银杏树下,除了先前吟诗的一个弱冠少年,又多出一个黑衣拄拐的老妪。
老妪手拄粗木拐杖,一张脸半笼在斗蓬阴影下。
露出来的下巴部份,皮肤百沟千壑,皱纹堆叠。
乍眼一看,还以为是一截枯木。
“鹤郎君。”
老妪一开口,沙哑的嗓音,如同小刀在凹凸不平的沙石间刮擦,异常难听。
被称为鹤郎君的少年原本正仰首看着这株千年银杏。
听到声音,他缓缓转身,一张脸在月光下,丰神如玉,俊逸非凡。
但再多再几眼,就会发现,他的眼睛有些奇怪。
两眼狭长,眼角向鬓角斜飞。
单看不觉得什么。
一双摆在一起,越看越觉得像是禽鸟的眼睛。
在他的眉心,还有一抹朱红。
仿佛有人用手指沾了朱砂,在眉间自上往下一笔抹出。
“鸠婆,荧惑星君怎么没来?”
“嘿嘿,星君说,老身来便够了,至于你说的事嘛……”
“如何?”
“还不是时候。”
“还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