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道济却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这种熟悉,不是指二人一同南下南京,又返回扬州的熟悉,而是一种发自心底的熟识。
就像道济刺杀杨睿当天,道济一个眼神杨平安就能领悟其中含义,若道济不是老苏头的话,他自问还沒有跟道济熟识到这种份上。
不确定的因素,哪怕对自己有利,在如此重要的计划中,也不能寄予太多的希望,杨平安很清楚这一点,因此安排大婚之曰的计划时,直接将道济和老苏头都排除在外。
贞娘的心思很细密,虽然杨平安不承认,可她确定自己的感觉,杨平安心里藏着事儿,还是很重要的事情:“相公,奴家不知道你在担忧何事,奴家只希望相公能平平安安,奴家宁愿一死,也不愿再与相公分离了。”
“傻瓜,我哪舍得让你死。”杨平安抱紧了贞娘,“娘子,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永远不会,幸福美满的生活即将到來,属于我们的幸福。”
说到动情处,杨平安怀抱贞娘又唱起了那首《美人痣》,轻轻晃动着身体,贞娘靠在他怀中,幸福的闭上了双眼。
“咳。”
一声轻咳打断了花园中幸福的宁谧,杨平安脸色一沉:“你來做什么。”
不用回头看,只从那声咳凑他就能听出,來人是杨玉环。
杨玉环的心情五味陈杂,尤其是看到贞娘满脸幸福的坐在杨平安怀中,她心中就不停的泛酸。
曾几何时,她也能像贞娘这般享受杨平安的宠爱,可如今……
“驸马,我有事情要跟你说,关于你与公主殿下大婚的事情。”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好了。”杨平安的态度很冷淡,还带着非常明显的不耐烦。
杨玉环咬了咬嘴唇,忍着心中委屈:“驸马,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关乎您与公主殿下的婚事,我必须单独对你说。”
“相公,看样子她真的是有要紧事,正好奴家有些乏了,想要回房歇息。”贞娘很是善解人意,虽然不知道二杨之间在扬州发生了什么,不过却能从杨玉环的言语神态中,看出对杨平安的深情。
贞娘起身离去,杨平安不耐烦道:“好了,有什么话赶快说。”
噙着泪水,杨玉环道:“此地不方便,还请驸马移步卧房。”
“移步卧房。”杨平安讥讽的看眼杨玉环,大步离去,杨玉环亦是紧随其后。
就在二人离开花园后,两个宫女从花丛后钻了出來,将地上的纸团一一打开,仔细检查。
“怎么又是这种东西。”
“咱们这个驸马的嗜好当真是古怪,喜欢撕书就罢了,偏偏还要在书上挖出这么多窟窿,难道真的是太闲了么。”
“别说废话了,上头有命,驸马丢弃的东西必须收集回去仔细检查,不过,这上面的符号是什么意思。”
说话的宫女手上拿的那张书页,上面用毛笔写了一个8,在阿拉伯数字尚未普及的古代,这的确是一个古怪的符号。
“我也不懂,算了,这跟咱们沒关系,留给大人们费脑子好了,这多多少张了,每张上面都有古怪符号,大人们也沒弄明白。”
两个宫女你一句我一句,手上确实不慢,很快就将地上的纸团收了干净。
不过杨平安扔的实在是太多了,她们也无法保证所有的纸团都能收回,就像这次,她们离开后,又是一个身影出现,趁着四下无人,从凉亭石凳下翻出了两个纸团。
当这个身影也消失后,花丛中还散落着几个纸团沒被人发现,直到府中下人打扫时发现,收起來当做垃圾丢到了后门外的角落。
且说二杨。
杨平安大步流星回到卧室,杨玉环碎步紧跟而入,而后紧闭房门,与此同时,又是一个宫女打扮的年轻女子,蹑手蹑脚出现在了杨平安卧房门外,将耳朵贴在了门上。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杨平安懒得看杨玉环,背对对方。
等了片刻沒有听到杨玉环开口,却听到了嘤嘤抽泣之声,只要转身看个究竟,忽感到身后一阵香风传來,紧接着一个娇柔的身躯从后面抱住了他。
“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