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上马车去搜?”
命令一下,几个带长、枪的人就挡住了胡同的出口,真正堵得马车无路可走。
邢妈妈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虽然三娘年纪小,但是面容就已有倾城之姿,谁都能想象,未来会长成不俗美人。
而且,邢妈妈这个年纪,也是经历过前周末期战乱的时候,见多了小娘子被毁的形销骨立,也听说过,未及笄、年幼的女童被无耻的人染指。
摄政王一窝的人,就没几个不喜颜色的。这摄政王幼子周康要是见三娘貌美,就将三娘强行掳回府,到了那般境地,可就全毁了。至于找衙门说理,他们可不会去淌这样的浑水,免得惹上摄政王一家的杀星。
这头,纤云见俊秀男子没法钻进暗仓,也急着道:“邢妈妈,现下该如何是好?”
邢妈妈一拍大腿,“三娘,还不赶紧躲进暗仓里。”
蒲如羡并不懂邢妈妈的担心,有些懵:“不是让这位大哥进去吗?为什么让我进去?”
这档子,邢妈妈早把之前对俊秀男子忠肝义胆的动容,散的一干二净,可尽着嫌弃他惹来祸事,眼看就要牵连三娘,邢妈妈给他一记眼刀,就撅了身边弄巧的耳朵,斥道:“你这憨货,还不赶紧把三娘弄进暗仓里,别让外面的莽汉惊了三娘。”
“好三娘,听邢妈妈的话。”一直站在马车窗沿的青鸟-赫连皇后也觉得棘手,她留下一句“我先去外头看看”就从马车飞了出去。
弄巧被邢妈妈提拉地疼,但不敢多说什么,赶忙照着邢妈妈的吩咐,用那股牛劲把听话的蒲如羡,抱进了暗仓。
纤云心思细,指着俊秀男子道:“妈妈,这人怎么办,要是他们上车来,见了他,可还不是被牵累了?”
“你不是有多余的衣裙么,给他速速换上。”
俊秀男子听得一呆。
邢妈妈听见外头脚步声越近,心里犯怵,对着俊秀男子和纤云催道:“妈妈我先下去挡一时,你们还不着紧些。”
邢妈妈看弄巧把暗仓的门用毯子遮掩得严实,心里也算放心。邢妈妈掀开车帘,就见迎面来了几个穿甲的仆役。
邢妈妈面上高傲,昂着头,厉声斥责道:“此是正经女子家的马车,你们这些狂徒想作甚!”
几个穿甲的仆役面面相觑,纷纷对邢妈妈抱拳,为难道:“我等奉康王爷之命,搜查非议朝政的逆贼,这位妈妈让着些,别让小的们难做。”
邢妈妈见他们虽为仆,却比某些贵门纨绔还讲究礼数,心里更是鄙视周康的下作。虽然明知她一人无法抵挡,但见面前仆役不那么硬气,干脆就厚着脸皮,硬是只身挡在马车门前。
周康这边还看着呢。见状,周康冷笑。
身边的狗腿子脸上有些挂不住,这些仆役都是他找来的。这般对周康小王爷的命令迟疑,可不是打他这狗腿子的脸么。
狗腿子立马喝道:“什么玩意,几个大男人还治不住一个老婆子,干什么吃的。她们这样拦着,里面必然有猫腻。逆贼说不定就藏在马车上,她们就是同党,你们还搞个屁的礼数,还不给我滚上去。”
穿甲的仆役无奈,只能去架邢妈妈下马。邢妈妈眼看他们就要掀门帘,心里祈着,纤云那丫头可得给那臭小子换好衣裳。
穿甲的仆役刚要掀起门帘,就有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青色鸟儿,直接用喙戳他们的眼。
几人不察,都被戳的双眼泛出血泪,吓得直接倒在地上翻滚,捂住双眼“嗷嗷”叫。
狗腿子见这变故,骂了句“娘”,看周康脸色越发难看,直接喊来其他在巷子里搜查的仆役。
五十几个仆役摩肩擦踵,团团举起尖利的长枪,直指死胡同里的马车。
每一双眼睛麻木又狠厉,一副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邢妈妈也不过是个女人,被这仗势,吓得腿也软了。青鸟-赫连皇后站在马车的车顶上,警惕地看着。
周康笑了一下,“这场面可真有意思,像极了打劫。”
“小王爷,什么打劫不打劫的,我们这是捉逆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