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不知何时攀上枝头。
我尝试着活动了下身体,发现头顶依十分沉重,并且稍微一动,胃里就立马会有一阵恶心感。
除此之外,除了尾椎骨那里,四肢跟上半身都没有感觉到其它异常。
我长松一口气,心里默念了一声万幸,当时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我都以为自已就算不死,下半生也只能像约翰那样成为半个残废。
“王莽,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正当我对着门口发呆时,温晴手里端着一碗药汤和一些吃的走了进来,我看到她后,立马想到她曾经照料我的那些场景,表情就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谢谢,已经好多了。”
我喊骂一声废物,自已这是怎么了?刚才在开口时,嗓音竟然有些紧张,不过好在温晴并没有察觉出异常,她将吃的先放在一边,然后端着热腾腾的药汤来到我面前,用一把拿木头做的勺子舀了一些后,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乖,快点把药喝了,等下可能会有一点苦,但对你的伤可是有着很好的恢复效果。”
我嘴角动了一下,表示自已来就可以,温晴笑了笑,“先把药喝了,喝完后,你想问什么,我保证都回答你。”
温情的语气温柔到让人身体发软,我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防御,立刻破防,温晴将药汤送进我嘴里,然后又用自已的袖口帮我擦了下嘴角,“真淘,都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像个孩子一样,需要人家哄着才肯吃药。”
又是短短一句话,让我瞬间有些无地自容,温晴却并不想轻易放过我,我每喝一口,她就调戏我一句,但是偏偏说出的每句话都带着安慰和鼓励,让我根本找不到反驳的借口。
以前曾听一位自称情场浪子的朋友说过,有些人间少妇如二月细雨,遇到风时能吹开大地的春色,初听还不以为意,真正接触之后才明白什么叫做名不虚传。
碗里的药汤虽苦,却抵不过我内心的煎熬,但好在总算是喝完了。
温晴放下手里的竹碗,转身又端来一些用野蘑菇炖煮的鸡汤,当她用筷子夹起一块鸡肉吹了吹后,递到我嘴边时,我却摇了摇头,“为什么伊芙没有过来。”
温晴伸手理了理耳后的碎发,“她跟落去打猎了,你每天喝的鸡汤,都是她们晚上抓回来的,野鸡会飞,警惕性也极高,白天的时候根本抓不到。”
我没想到温晴会给出这样的答案,片刻后,觉得还是把话说的直白一点效果会更好,“你是怎么说服她的?”
温晴瑶头,“是她说服的我。”
我有些惊愕,温晴看着我解释道,“当初你们在营地的事情,伊芙后来都跟我说了,尤其是从遇到落以后,她就觉得在这种环境要想生存下去,身边没有几个真心跟着你的人帮助你,你会很累,而且伊芙本来就是半个波斯人,所以在潜移默化里,她能够接受这样的相处关系。”
我皱起眉头,“那你呢,你为什么也能接受?”
温晴的目光突然温柔起来,“因为你杀了林哲,我当初说过,只要你能帮我报仇,我以后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我愣住了一下,“林哲的死,完全是他自已咎由自取,我干掉他可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温晴气恼地瞪了我一眼,“既然这样,那我乐意跟着谁,不乐意跟着谁,也跟你没半毛钱关系,反正我人就在这里,你爱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