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不断回荡在阁楼之中,让常先河变了脸色,让阎公都督失了雅兴,也让滕王豁然一下站起身来。
文院院君和几大书院的先生们纷纷撑桌而起。
他们同一时间望向那云集如蚂蚁窝的文章现场,此刻明白那不是诗词,而是文章!
是真正的文章!
“好一个李星云,好一个儒家妖孽!短短时间之内,竟真的作出文章引子。”滕王拍手叫好道。
“雄州雾列,俊采星驰。台隍枕夷夏之交,宾主尽东南之美。”
又是一声传唱而出,那围绕起来的众多读书人,一个个身躯都跟着激动起来,仿佛要见证什么开天辟地般的大事一样。
他们几乎失去了礼仪,踮起了脚尖,想要一窥里面的现场。
之前一心想要让女婿一展风采的都督阎公,此刻听闻这一句话后,放下了酒杯,喟然叹了一声道:“此子之才,信亦可人。”
他知道,女婿想要在这种情况下展露风采,已然会被那李星云稳稳的压住,对方仅凭此刻所写的几句文章,就能横压现场众多儒家天骄。
“新句!”
有人看着李星云笔尾落下一个字,高声呼喊道:“都督阎公之雅望,棨戟遥临;宇文新州之懿范,襜帷暂驻。”
这一刻,数道目光落在了阎公的身上,他面色涨红,感到如坐针毡,自觉羞愧无比,无地自容。
自己一心想着让女婿露面,还想着借李星云之前的儒家妖孽之名为嫁衣。
但此刻李星云所作文章,虽是赞意,但却让人难以往好的方面想象。
这才是真正的捧杀!
“十旬休假,胜友如云;千里逢迎,高朋满座。腾蛟起凤,孟学士之词宗;紫电青霜,王将军之武库。家君作宰,路出名区;童子何知,躬逢胜饯。”
李星云一气呵成,一段而落。
自此,他未曾修改一字,哪怕原先的千古文章中,是王勃才会有的亲历。
但放在此世,他有了最好的解释。
家君作宰,不再是父君。人们知道他身上所发生的事情,只会代入母亲一角。
那是一路闯大秦王府的高歌,世人皆知道,会自我代入那一幕。
“此文章,必是传世之佳作!”院君拍手连称大好,眼中难掩激动与兴奋之意。
谁敢言李星云只会诗词?
此篇文章,仅此一段,便可传天下!!
“时维祭月,序属三秋。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俨骖騑于上路,访风景于崇阿。临帝子之长洲,得天人之旧馆。层峦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鹤汀凫渚,穷岛屿之萦回;桂殿兰宫,即冈峦之体势。”
李星云笔下有神,一字一句都犹如雕刻上最神秘的光华,神秘的力量跃然月缎之上,在文字之间游动起来。
那是字句之间的力量在自行诞生,注定此篇不凡,有无上的潜能,可挖掘无尽的力量。
真正的千古文章,一篇出,千篇尽绝!
所有人都看的目瞪口呆,他们几乎都快忘记了传递着那些文字,沉迷于其中无法自拔。
每个人的眼睛都难以转移,那月缎之上的文字有极为强大的力量,吸引着他们。
此时此刻,他们仿佛才真正的明白,为何李星云说那云川的宣纸不够格。
非奇珍宣纸,无法承载如此千古名篇!
“落霞与孤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