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浮川显然不接受这个解释。
他看着南栀躲着自己的样子,眸色越发沉,“她不该怕我。”
盛家破产之后,他见识过旁人那些善变的嘴脸,也见识过易变的人心,就连他以为绝对不会背弃他的南栀,也离他而去。
在那段低谷黑暗的岁月里,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撑过来的,更加没有人知道,商场如战场,在那样的环境里,不用些手段,根本就爬不到这个位置。
自然而然,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身上也沾染了不少戾气。
别人是该怕他。
他坐到今天这个位置,本来就应该受人崇敬,被人忌惮。
就连他的家人,都没有几个不害怕他的。
曾经嚣张跋扈的盛星空,只要他的一个眼神,也立刻不敢多言。
哪怕是他的生母,对他也有几分畏惧之意。
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目光,但是不能是南栀——
哪怕是她抛弃他回来之后,他最恨她的那一段时间,南栀也从来没有怕过他。
陆倾寒懒得理会这个脑子抽筋的男人,直接走到南栀面前,查看了一下她现在的状况。
南栀的反应很大,他只要一碰,她就立刻甩开他的手,往角落里面缩,“别碰我……”
看她这个样子,陆倾寒皱起了眉头,“刚才方奇在电话里面说,她是被人欺负了?”
他用词委婉,不想触碰到盛浮川的逆鳞。
但男人周身的气场还是瞬间冷沉下来,“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已经被处理了。”
按照刚才那样的打法,程阳就算是不死,也会脱半层皮。
那样活着,比死还要难受。
陆倾寒自然知道盛浮川的手段,“你该不会是当着小南栀的面打的吧?”
他的语气里满是不赞同。
盛浮川看向他,淡道:“让她亲眼看看欺负她的人是怎么死的,不好吗?”
陆倾寒:“……”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还真是——”
他一下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形容。
不管怎么说,他跟南栀也谈了那么久的恋爱,怎么还是这么不懂女人?
陆倾寒没好气地道:“你以为人人都是你?”
按照盛浮川的性格,那自然是看着敌人在自己面前痛苦求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最痛快的。
这也是他身为男人的本能,刻在骨子里面的杀伐戾气。
但南栀不一样。
男人要的是复仇,女人要的是疗伤。
“她本来就受了刺激,情绪不稳定,你还在她面前做那么血腥的事情,不被吓到才怪了。”
盛浮川没有言语,眉眼凝重。
半晌,他抵了一下眉心,……你的意思是说,她是被血腥画面吓到了?
陆倾寒:“……”
他可没有这么说。但看盛浮川眉目冰冷的样子,他只能保守地说:“有这个原因,不仅仅是怕你。”
他有时候真的弄不清楚,盛浮川对南栀到底是什么感情?
一边有这么强的占有欲,一边又毫不犹豫地伤害她。
盛浮川没有说话,他的目光落在了南栀身上,良久才说了一句,“她不会怕我。”
她也不该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