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垂着头,风拂乱了他的头发,隐约遮住他隽秀疏淡的眉眼。
只剩下满身冷寂清绝。
张尧剩下的话忽然就卡在了喉咙。
随后,他就听到沈知谨问道:
“她现在在哪儿?”
他的声音听来克制冷静,唯独垂在身侧的手,已然紧握,青筋浮现。
陆淮与道:
“京邺墅院方圆二十公里内所有道路卡口已经封锁,严查所有人员和车辆的出入。另外,他们已经查看过近两个小时的监控,阿璃的车似乎并未开出这个片区。”
陆淮与从接到顾听澜电话以后,就立刻联系了京城公安,让他们以京邺墅院为中心开始排查。
也就是说,她虽然不在别墅里,但应该也没有离开很远。
沈知谨闭上眼。
“溪山。”
陆淮与眉心微凝:“溪山?”
沈知谨对时炀这个名字当然是有印象的。
旁人或许不知,但他很清楚,时炀曾经喜欢过茵茵。
尽管他们往来并不多,尽管茵茵甚至从未在意过他。
然而年少时候,喜欢这种事儿,看过来的每一眼,都无处隐藏。
可当年喜欢她的人那么多——谁又能窥探到人心深处最阴暗的角落?谁又能想象的到,会有人为了一己私念,如此残忍的将一切摧毁?!
“溪山上种了很多山茶。”沈知谨一字一句,似有什么从身上重重碾过,几乎令他筋骨尽碎,“茵茵以前很喜欢那里。”
张尧站在那等了好一会儿。
他隐约听到沈知谨在说着什么,可外面风雨声太急,他未能听清。
终于,沈知谨挂断了电话。
他转身朝着这边走来。
张尧终于看清他的正脸,刚要说话,望见沈知谨神色的一瞬,又忽而心中一震。
他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在沈知谨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可是这一刻,他莫名想起十九年前,那场意外发生后,沈知谨从临城回到京城,也是这个模样。
但又并不完全相同。
那片覆落的死寂与沉默下,犹然有着火焰在无声燃烧。
沈知谨抬眸看了过来,声音似是比这十月底的风雨更冷。
“抱歉,这场会,我不能继续参加了。”
……
陆淮与走出别墅,重新回到车上,又拨出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