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喜不给去。
庄琂咬牙,极力推开她。得了自由,庄琂往中府大门冲去。
刚到门口,立马看到里头一众丫头仆子聚在院子中,哭鼻抹泪,哼唉不断。
庄琂想迈步人门,哪知,见到曹氏从寿中居厅内走出,手里捏着一张手帕,指着底下的人怒道:“都哭什么!人都没怎么呢,你们就哭。等有什么了有你们哭的。眼下你们站着哭看热闹,不如散下去把各自的活儿干好了!”
庄琂悲悲戚戚愣在门外,听得十分清楚,或许,里头的人无碍,是自己太担心了。
丫头们听从曹氏的话,要散去。
恰时,曹氏一眼看向门外,见庄琂扶门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这可震慑到曹氏了。
缓了一眼。
曹氏横眉倒竖,银铃怒目,歪嘴骂道:“死了,死了!都是只会吃不会做的饭桶!门都守不住,要活着有什么用!”便指着散去的人指挥道:“快把这个贼蹄子拿下,快快拿下她!”
庄琂惊慌失措,神情恍惚,只见里头的人齐刷刷转头来看,又有家丁过来按住她。
三喜见到,急奔过来推开那些人,张开手挡在庄琂前头,为她护着。
曹氏又道:“不得了,不得了呀!赶紧拿下!棍子绳子在哪儿?找来呀!”
那些仆子听曹氏的话,加了人马,还有的去找棍子拿绳子的。那会儿,郡主、庄璞、庄瑜、庄琻、庄瑛、幺姨娘等人闻声都走出来了。
庄琂见人齐全,想必有念旧情的,便仰头对前头呼道:“太太,让我进去看看吧!”
曹氏道:“看?还看什么!看死了几个还是看没死成呢?好狠毒的烂蹄子!往日老太太、太太们对你不薄!你竟这样报答的!”
庄琂哭道:“老太太是知道的,老太太是知道的。你们不信,让我进去问一问老太太,让老太太告诉你们。”
庄琂想告诉众人,老太太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自己是无害的,说近点儿,自己也是她们的亲人呀!
曹氏啐道:“你算好了老太太醒不来,我告诉你,今日我做主,你甭想有好的出去!来人,拿下!”
顷刻之间,仆子三五成群,捏住庄琂,按倒三喜。转眼,两人被按趴在地上。
曹氏缓缓走下来,抬起脚踩在庄琂脸面上,啐道:“好好的门路给你走,你偏不走,如今,休怪我们不讲情面了!”
三喜泪流满面,道:“不瞧老太太就不瞧,那你们把素姑娘还给我们。我们带素姑娘出去,往后再也不来了!”
曹氏急是蹲下,一巴掌打在三喜脸上。
赫然之间,三喜光滑的双颊红出两只手印子,鼻子也被掌出血来了。
庄琂挣扎道:“太太要打,你打我!不关三喜的事!太太要解恨,随太太下手,太太解恨了,就请把子素还给我!让我见见子素!”
庄琂哀求之时。
庄琻从上面走下来,恶狠狠道:“你自己都不保了,还见她!”转头对曹氏,以及身后的太太姑娘们,道:“那日我们放走了她们两个,今日又回来了。可见贼心不死。如今,太太也不要手软了,跟处理那个子素一样处理她们。免得祸害别人家去!”
庄琂听后,浑身发凉,呆口愣目,喃喃道:“子素怎么了?你们怎么处理子素了?”便挣扎要起来,然而,仆子们力气太大,压住她,任由她如何挣扎也动弹不得。
台阶上,郡主擦抹眼泪,没什么可怜的表情,倒是庄玝站在边上,皱着眉头,看出有些不一样的情感,幺姨娘只是望着,其余姑娘一脸惊恐;庄璞原本也在门外看,庄琻说话当口,他甩袖叹息进屋去了,大有眼不见心不烦的意味。
庄璞进去一会子,又跑出来,对众人笑道:“老太太醒了!老太太醒了!”
太太们听闻,都急忙转身进去。
曹氏走之前,对仆子们道:“绑死了往酒窖里扔,等我忙完这档子再亲候她们。”
说完,曹氏也进去了。
庄琻倒没走,她看太太们都进屋后,才笑吟吟对拿棍子的仆子道:“她们狡猾的法子多了,怕你们没带到半路,她们就耍诡计跑了!往这儿打,给我往死里打!”
听毕,拿棍子的仆子举起木棍,跟下大暴雨一般,肆意地在庄琂和三喜身上砸打。
三喜护主心切,挣扎着身子要挪过去替庄琂挡,可终究没挪出半步,一棍子砸在她脑门上。
血,在庄琂的眼前迸出,淋淋洒洒。
庄琂分不清是三喜的血还是自己的血,反正眼前一片红,同时感觉到自己头上涌出一股热气儿。
视线竟开始模糊不清。
迷迷糊糊的听到庄琻笑,指挥仆子道:“打!狠狠打!往死里打!”
没多久,血泊满地,一汪天光照映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