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素打了个寒噤,苏醒了的,道:“死贼徒,你死了我还死不了呢!”
庄璞呵的一笑。
子素也勉强呵的一声笑。
或许,两人就此化干戈为玉帛,不再敌对。患难见真情,想必如此吧。
接着,庄璞摸了摸披风斗篷下头,软软硬硬的一条蛇体,没了动静,感知战胜它了,喜道:“子素,我们赢了,没动弹了。你往后挪一挪。”
子素想挪开身子,却没力气。
庄璞“啧”的发声,有些讨厌的意思,终究扶她往墙壁靠去,再掀开斗篷。当下,抹黑的摸到黏糊糊的蛇血。
庄璞欢喜,顺着蛇身,滑上七寸,再捏住蛇头,将蛇扬起,狠狠咬住它,吸血。
子素听那吸允的声音,怕极了,抖声道:“你干什么?”
庄璞乐呵呵道:“喝水呢,清甜得很。”大约吃了许多口,解渴了,爬将过来,道:“你也张开嘴巴。”
子素摇头,不愿意。
庄璞道:“一两日不吃不喝哪能行!将就喝点蛇血,我们再分点蛇肉吃吃。等有力气了,我们想法子出去。”
子素怎么也开不了口。
庄璞见这样,狠心吓唬道:“这会子没你选择的,我们这么饿下去,万一待会它的蛇族同胞来报仇,我可没那么大的力气对付。你吃点儿,帮我攒点儿力气,我们合力迎敌呀。听爷爷的话,快些,再呆下去,蛇血蛇肉要冻僵,就吃不得了。”
子素见庄璞说的实在,心想,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于是,不情愿的张开嘴,由着庄璞将蛇血滴进嘴里。
血腥从舌头绵延入胃。
子素平生首次觉得自己如此恶心,约是饮吃几口,反胃难耐,犯起干呕。
庄璞道:“好不容易吃上,别浪费才好呢。”
子素点头,又咽下去。
接着,庄璞摸到蛇的伤口处,想是子素砸烂了蛇的肚皮了,他便用手指掰开蛇皮,露出里头的嫩肉,不管三七二十一,低头张口往蛇身上啃,津津有味吃起来。
庄璞一面吃一面赞:“果然人间美味,极品龙肉呀。”
事至最后,子素迫于无奈,也吃了些。
吃好大一阵子,两人没了先前那般解饿了。
庄璞摸摸蛇身上的骨架子,心想吃得差不多了,遂而嫌弃的将它往外扔开,挪动身子向后,靠在墙壁,抹嘴吐气,满足地道:“味道如何?”
子素反胃,干呕声不断,终究忍住不吐出。
之后。
庄璞害怕她冷,又去将斗篷拉过来,给她披上。
略暖和些,子素问庄璞:“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庄璞劳累地道:“我怎么做了?”
子素道:“为何要救我?为何要给我披上?你不冷么?”
庄璞懒懒的侧身,自己抱手抱脚卷缩,道:“谁说我救你,我救我自己。你这贱人太坏了,编排我跟大嫂子有那种事,我是要脸的,你得活着出去给我洗清白才得。这会子想死,没那么容易。”
子素微微一笑,心怀感激,没答腔。
约么是下半夜,听见庄璞发抖磨牙的声音,子素才觉得愧对庄璞,就此将披风斗篷卸下,给他披上。
庄璞得了暖,卷了卷,想是醒了,顺手将子素抱住。
子素倒也没推脱,将将就就,二人搂抱,相互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