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住宅区。
月光下,万物变得格外宁静,像一位蒙着面纱的冷艳女人,凄美,银发散发着迷人的光辉。
夜里两点半,祁同伟睁开眼,给身旁的钟小艾拉了拉被褥后小声走出房间。
楼下一家电话亭,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祁爷,您交代的事儿我哥俩已经搞定了。”
“祁爷,这个老头刚开始嘴欠的很,我弟没忍住,多踹了他几脚,现在人乖多了,您不会介意吧?”
冷夜中,寒风呼啸而至,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嘴角露出几分狡黠的邪恶。
“人活着就行,等我。”
他挂掉了电话,横风扫起几片落叶,男人逆着风消失在街尾。
凌晨三点。
一家堆满纸板的小仓库里一片漆黑,仅有二楼散发着点点微光,灯泡泛黄,早上出现在宴席厅的两个人坐在一张单人木床板上吃泡面。
“哥,你的泡椒味好像比我的酸菜味好吃。”
哥哥摸摸他的锅盖头,说:“傻弟弟,哥哥把最好的都留给你了,哥哥是疼你的,泡椒的容易串稀,哥哥来受这份罪。”
弟弟笑容淳朴,两人虽没什么钱,听哥哥这么一说,泡面胜过万物,乐呵呵地吃上一大口:“哥哥你人真好。”
麻袋里的活物被堵住嘴,像一条蚯蚓在蠕动,支支吾吾地声音听起来像哭腔,兄弟俩吃高兴的时候会踢上一脚,等待大哥来审判他的命运。
铛——
铛——
铛——
楼梯是铁制的,祁同伟上楼的声音暗藏杀机,令心脏咯噔一下,恐惧感剧增。
“祁爷。”两兄弟异口同声道。
祁同伟捂住口鼻:“什么味道?臭脚丫子味?”
周围环境乱糟糟,祁同伟心生反感:“给你们谋一份活不是让你们把这里当猪窝,明天还是如此的话,都他妈给老子滚蛋!”
“听见没?”
“是!祁爷。”哥哥弟弟的脸吓得骤白。
兄弟俩自打从宏扬五金厂提桶跑路后险些饿死街头,好在当时祁同伟在给两人现金时在里面夹了一张字条,告诉他们在汉东的联系方式,两人稀里糊涂兜转一大圈,这才找到了能谋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