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茵轻声道:“你今日这样大方,我会叫殿下记你一功的。”
薛清茵夸奖完他便走了。
留下干子旭杵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儿,方才消化了她的夸赞。
大方。
大方……
这个词是他最恨的词!
他这辈子就没大方过!
干子旭捂住胸口,肉疼得龇牙咧嘴。
怎么办?还是得去个信儿,告诉主子,他这亲妹妹和宣王太一条心了!可不能哄着啊!
且有心机得很。前头那般做派,尽都是耍弄他的!
半晌。
干子旭才转过身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想到薛清茵那句,你如今孤零零一个人……
他抹了把脸,低声道:“开地道吧,拿上香烛纸钱。”
他熟门熟路地走入暗门,再走入地宫。
一扇青铜大门打开。
背后是一具厚重的棺椁。
他点了香和烛,颤巍巍地走向棺椁前供奉的香炉。
下一刻,干子旭便满脸青白。
“……谁来这里上过香?”
“快!快去山腹中查探!”
干子旭一边厉声高喝,一边自己也丢了香烛,匆匆往一个方向走去。
一脚踏空。
鞋面濡湿。
他低头看去,原来是迈入了血泊之中……
他一瞬间,遍体生寒。
“那点银子填不满,我便与殿下自个儿去挖矿来填了。”薛清茵的声音响起。
这一回,是响在了地道里。
地道两边的油灯应声而燃,映亮了薛清茵那张绝色的面容。
“兴州真的是个好地方。”薛清茵感叹道。
干子旭一口老血哽在胸口。
是啊,好地方……
原来他们真的发现了!
所以才请陛下赐地!
薛清茵将他的神情收入眼底,心道这才哪儿到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