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双手环抱在胸前,面带得意之色看着岳少安,满脸的幸灾乐祸之表情,嘴角向上翘起一个弧度,圆圆的嘴唇微微红润,模样可爱异常。
但是,岳少安看着那张可爱的嘴脸,却是气不打一处来,面色渐渐沉了下来,看着那对异常明亮的眼睛投来的惬意目光,他回瞪了一眼,拉起阮氏姐妹转头对王宣书说道:“宣书,你去和院长说一声,我以后住以前凝儿住的房间。”
“岳先生,那边可是女子居住的比较多啊。”王宣书为难道:“不知道院长会不会同意。”
“那来那么多废话。”岳少安憋了一肚子气,沉着脸道:“老头要是不同意,你就和他说,我找兰姨去要。去吧。”
“兰姨?”王宣书疑惑的问了一句,却见岳先生的面色不好看,便急忙住嘴,扭头看了郡主一眼,心道,在那边受了气,也别往我身上发啊,但是,这话,他却是不敢说出口的。
至于那个兰姨,便是当初岳少安带着高崇和卓岩去抓把柄的时候,碰到的,养狗的那位鹤发童颜的妇人,岳少安以前都以此为把柄,要挟院长给君兰学堂要经费,不过,自从后来他因为各种原因没有时间再管学堂的事后,这个把柄便再也没有用过。
今日气恼之下,提了出来,王宣书自然是弄不明白,不过,他见岳先生说的煞有其事,便信了,只是,他却没有岳先生那般和院长叫板的能力与胆量,慢步朝着院长那边走着,心中却有些发苦,不知道,待会儿见到院长后,该怎么开口。
这边,岳少安拉着阮氏姐妹刚要走,忽地,又回过头,看着郡主皱眉问道:“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段……”说着,她双手叉腰道:“凭什么要我告诉你?”
“好吧。”岳少安狠声道:“段丫头,房子让给你了。去吧。对了,床低下的夜壶别给我扔了。当然,你如果要用,我也不介意。”
“你……”郡主俏脸猛地羞红了起来,葱白般的手指指着岳少安。但岳少安,却再也不理会她,扭头便走,似乎看着这个刁蛮的丫头也会脸红,他总算是出了一口气,心情也舒畅了许多,大步踏着离去了。
走的远了,阮怜梦才皱褶眉头道:“岳郎,屋中那里有什么夜……”夜壶两个字,她始终是没能说的出口,不过,岳少安却已经知道了她在问什么。
他微微一笑道:“我只是被觉得被这个小丫头给赶了出来,太没面子,逗她说说而已……”
阮怜梦意味深长的看了岳少安一眼,这些日子,他的心情一直都不能恢复到以前那般模样,像这种恶趣味,已经很久没有见着他表现出来了,今日看他这般模样,似乎,那个刁蛮的小郡主,也不见的全都办了坏事,她将头微微靠在岳少安的手臂上,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公子,你为什么突然又将屋子给让出来了?”阮怜心心中好奇,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岳少安无奈地笑了笑道:“还不是五王爷,他给我的信里,让我尽量满足那丫头的要求,虽然没有强势的命令,可是王爷现在就等同于皇上了,他说出的话,我怎么也得给面子不是?”
“哦!”阮怜心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她性格温柔,倒也并不会因为屋子被别人抢去而生出太多的怨恨,微微一笑,便释然了。
忽然,岳少安似乎觉着少了点什么,回头一望,只见小思远远跟着他们,脸色有些难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思,快些,待会儿我们走远了,你自己怎么找得着?”岳少安皱着眉喊道。
小思一愣,随即面露喜色,答应了一声,急忙追了上来……
岳少安他们悠闲的朝着凝儿的小楼走去。而这边的郡主,却并没有因为达到了目的而高兴起来,岳少安令走的时候,留下的那句话,让她大为不安。
待岳少安他们走远之后,她就命令着护卫进去找那个夜壶,可是,岳少安房中其实并没有什么夜壶,如此一来,却苦了那些护卫,因为郡主说了,找不着的话,便不让他们出来。
郡主这边折腾着,岳少安他们已经到了小楼。推开楼门,迈步进去,岳少安的心中泛起太多的感触,凝儿的死,一直都让他无法释怀,总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凝儿离开后,岳少安来过这里两次,每次来,心情都不一样。这里一直也没有人居住,岳少安知道,这一点,是院长可以为之的,不过,这里一直都有人在打扫,很是干净。
他迈步上楼,左边的屋子便是凝儿那个时候的卧室,里面的东西全都没有动过,床边,还有几件凝儿那个时候没有带走的衣服,整齐的放在那里。
摸着那些衣服,岳少安脸上挂着淡淡的愁容。阮怜梦和小思到了别的屋子,跟着他进入这间卧房的,只有阮怜心。
她看着岳少安的神情便明白了什么,柔声道:“公子,这里便是凝儿姐姐以前住过的房间?”
岳少安点了点头,回过头,对阮怜心道:“怜心,今天你和怜梦去隔壁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呆一会儿。”
阮怜心乖巧的点了点头,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张了张口,却是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微微摇了摇头,缓步退出屋中,轻轻将门带了上去。
岳少安看着阮怜心离开,心中不是滋味,也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多想,不过,在凝儿的房中,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待在这个卧房,看着那些凝儿用过的东西,静静地思念着她。
阮怜心出去后,面带忧色,和姐姐将事情说了一遍,心中有些担心岳少安,想看姐姐有没有什么办法,去劝劝他。
阮怜梦听妹妹说罢,微微摇头道:“不会有事的,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
阮怜心想了想,也觉得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了,便转移话题道:“明日据说公子要带着那位郡主去祭拜先帝,也不知道那郡主会不会又想出什么花样来。”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阮怜梦轻声一笑道:“他怎么可能会吃亏,明日我们就等着他的消息便是了。”
“嗯!”阮怜心轻嗯一声,但想起那个刁蛮的小郡主,心里却总是有些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