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编的知了比巴掌还要小一些。
谢念白拎起知了的须子对着阳光,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它,让它晃荡在日头下。
曲娘见夫人这样喜欢这只草编知了,特意去找阿茵小姑娘学如何编知了。
奈何她手笨,总也学不好。
前几日倒春寒,冷得很。
这几日出了太阳,谢念白坐在街边的茶摊上晒太阳。
祛除一身的寒冷气息。
“驾——!”
向来寂静的街道,被人纵马引得一阵尘烟飞扬。
曲娘为夫人遮挡住弥漫的沙尘。
那马跑得这样急,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谢念白正猜测着发生了什么变故,就见到了许久不见的身影。
他坐在马匹上,行走的不算多快。
浑身浴血的污渍还未清洗,俊朗的脸上是干涸发黑的血污。
长发被红色发带束起。
一杆长枪被他背在身后。
赵渊一眼见到了街边的谢念白。
他缓缓勒马停靠在谢念白身前,面对谢念白淡淡的神色,他躬下腰,竟然是伸手捞过谢念白的腰肢,生生将人揽上了马。
曲娘焦急,这君侯怎么这样野蛮?!做的事,事事都出人意料!
让赵渊惊讶的是,谢念白被她捞上马后,除了一开始脸色微变,随后并不见多恐慌。
“你不怕吗?”
赵渊俯身在她耳畔询问。
浓烈到让人作呕的血腥味道裹挟住谢念白的全身,她素白的衣裳上被他身上黑红的污血玷染。
瞥一眼赵渊冒出青色胡茬的下巴,谢念白冷冷道,“你再同我在这里废话,前面那个人就一定救不活了。”
赵渊怔忡,“你怎么知道?”
“因为,”
“只有我能救他。”
马儿撕裂的叫声惊起,它被主人驾驭着以不同寻常的飞快速度前进。
那疾马奔驰的模样,比之前纵马的人还要激烈。
曲娘目瞪口呆。
这君侯果真是一莽夫!
这叫人心惊胆战的速度并未让谢念白惊慌失措。
她侧坐在赵渊身前,淡淡的目光从未改变。
赵渊心里一时间有太多想法,但现在都不是开口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