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女主人的喜好,阳台栽种了一丛重瓣洁白的洛丽玛丝玫瑰。屋子里摆放的家具则是结合了两人的审美,中世纪的克制风情下透着罗马神话的浪漫色彩,每一小件都是他们亲自挑选回来的。
梵卓越来越习惯了女主人的存在。
但与此同时,他的猩红饥渴也越来越严重。
他已经三个多月没有进食了。
某一天清晨,他看着躺在怀里的恋人,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去温存吻她的额头与嘴唇,而是将视线牢牢钉在了对方的脖子上。隐藏在细腻如瓷的肌肤下,是一条条鲜嫩诱人的血管。
他清晰听见那些缓缓流动的声音。
咕噜噜的,鲜活极了。
她身上的香气让他陷于了昏眩之中,抑制不住的,深藏已久的獠牙再度重现天日,慢慢抵住了恋人的脖颈。
魔鬼的血红竖瞳逐步浮现。
“撕啦——”
琳琅被响声惊醒。
肩上的被子滑落,她揉着眼,看向背对着她的男人。
“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我想起来还有些事要跟雷蒙伯爵商量,要马上赶过去,你再睡一会儿。”他侧过脸,嘱咐道,“待会坐马车的时候小心点,没有我扶着,可别把脑袋给砸破了。”
“知道了,你赶紧去吧。”
琳琅又躺下睡了。
紧接着听到了关门声。
议会厅里,雷蒙伯爵不经意看到了同伴袖口里的绷带,诧异地问,“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不小心弄到的。”
他轻描淡写地回答。
饶是如此,雷蒙伯爵也觉得不可思议。
这个男人居然会允许自己出现这种不完美的瑕疵吗?
结束一天的工作,他沸腾的血液仍然没有停止索取的欲望。梵卓抚着胸口,稍微难受皱起了眉。
饥饿在疯狂叫嚣着。
跟其他血族兄弟不同,梵卓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他厌恶医院冷冻的血库,从身体到心理都抗拒着那股廉价过期的味道。为了克服这个缺点,他尝试着逼迫自己喝下,结果反胃地更厉害,硬生生吐了好几天。
从此以后,他的血液供应只从活人的身上获取。
这段时间他跟琳琅在一起,努力扮演着一个完美体贴的情人。
不知道为什么,唯独进食人血这一面,他不想让她看见。
梵卓回到了两人的住所,今天来了一位新客人。
“这是谁?”
他忍住喉咙的干渴,不着痕迹扫过了琳琅旁边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