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万安寺中走了一会儿,一路上将这里的景致全都收入眼底。其实说来,万安寺的景致并不算得多美,至少不是能够震撼人心的那种美,只不过不知为何,站在这里就让人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好像能让人忘掉人间一切的不美好。
沈宛伸手去触了触沾着雪的红梅,那样强烈的红与白的对比,艳丽非常。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些,也许,万安寺之所以受权贵们追捧,大约是因为在这浮躁的汴京城中,很难得还有这样一片单纯的净土吧?
想到这儿,她不禁有些奇怪。转过脸去问身边正看着梅花的秦沅,问道:“诶?真是奇了,往年万安寺都是人来人往,今年怎么连个人影儿都见不着了?”
雪根本不能阻止那些达官显贵们趁着年节封印,出来一游的心,往年,来这里的游人虽然会因为下雪而稍少一些,可是还免不了有好些人偏爱这一口冬雪腊梅,非赶着要来的。今年竟一个也没有?
偌大的万安寺从前都叫人觉得挤挤巴巴,这会儿却因为只有他们两人,显得空空荡荡,一点儿也没有人气儿。
秦沅看了一眼远处被雪埋着的山,淡淡道:“孤叫旁人这几日都不许来。”
“啊?”
闻言,沈宛不禁愣了一愣,瞪大了眼睛看向秦沅。他这说什么?叫旁人不许过来?
她结结巴巴地问:“殿下这是包、包场啊?”
从前只见过包客栈的、包酒馆的,再或者包青楼的……还头一回听说有人把寺庙包场了的。
果然是天家气象贵气十足,太子殿下这一出手,阔气啊!阔气!
实在叫二等
秦沅微微颔首:“算是吧。”
原本玩的好好的,一听这话,沈宛倒有点坐立难安了,也不知道他们这算不算以权谋私……
二人正说着话儿,方才许久不见的元水突然一溜小跑过来,直跑到秦沅面前,气还没顺过来,便喘着说:“爷,东宫里,出、出事了!”
元水这副模样,想来也不是什么小事,可是瞧着这时的正主儿太子爷还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沈宛不禁感叹,唔,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啊。
秦沅微微颔首,出口却并没有叫元水说的意思,他只说:“慌什么,不急,稍后回禀吧。”
说完,便淡淡地又看向身边的那位。
元水一听这话,眼见着太子爷全没把蔡和加紧的事儿放在心上,急道:“爷,爷这不行啊,刚才收到蔡掌事加急的消息,要您务必要听啊!”
与蔡和共事多年,元水也是十分了解他的,至少知道如果不是真有什么十分要紧的事儿,他是不会赶着送消息来的。
秦沅的剑眉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看向元水:“送信的人呢?”
元水道:“回爷的话,还在寺院门口儿等着呢,爷您若要见他奴才立马去叫过来。”
万安寺虽然全被秦沅包了场,可是也不是什么人想进就进,说起来还颇有些麻烦。元水想着先给秦沅汇报了,确保他要见人了,再将人带进来,这样一来,多少也方便些。
见眼前情形如此,沈宛主动对秦沅道:“外面好冷,妾想进去了,殿下不用陪我了,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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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昨夜在屋子里发现老鼠的事儿,沈宛再不敢回那个屋子里去了。便直接进了作业秦沅他们二人住的屋子里。
昨夜屋子里太冷,今儿一早,秦沅就叫元水弄来了几个火盆儿。早早放在屋子里,这时沈宛去外头逛了这一圈儿,一回来,就感觉到屋子里被烤的暖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