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帧又交待了宫文敏几句才离开,经过莹愫身边时用眼角微微瞄了闻莹愫一下。
闻莹愫顿时心慌脸热。
待得林帧离开,宫文敏笑道:“我的预感没有错吧?”
闻莹愫只觉心里突突地跳,倒不是因为林公公那一眼,而是因为他神秘兮兮地说的那句话,如今又闻得宫文敏这般打趣,本就脸皮薄的她顿时满脸飞红,轻声道:“我正满心担忧着呢,姐姐就别再取笑我了。”
宫文敏莞尔一笑道:“我倒真的不是取笑你。”又降低声音问:“你要不要听听我今日的另一个预感?”
闻莹愫总觉得宫文敏这话似有逗弄之意,便佯装听不懂地问:“什么?”
宫文敏便凑近她的左耳小声说:“依我看,有个人开始对你有意思了。”
闻莹愫顿觉脸如火烧,嗔道:“姐姐胡说些什么?”
心却犹自狂跳不已。
。
奉天殿里,太子赵聿梁强忍着不适与众大臣一起朝着皇上跪下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皇上伸手朗声道。
不少大臣今早已知皇上昨日与太子博弈一事,所以今日上朝时都纷纷偷目观察这对父子,想要从他们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他们发现皇上今日浑身皆透出一股逼人的威严气势来,而太子则一如往昔般的平静、淡漠。他们也发现皇上今日望向太子的目光又比往日锐利了不少,而太子则好像并没有受他这目光影响似的。
当到了官员汇报情况的环节时皇上忽然一反常态不再让太子发表意见,而是由他自己一人作主断事。
官员们暗暗吃惊,但谁也不敢在朝堂上置喙此事。他们小心翼翼地观察太子的表情,发现太子神色依然跟平时一样,心里又不免暗暗吃惊。
太子年纪轻轻就这般沉得住气,也是极其少见的了。
下了朝,吏部尚书冯宏悄声对大理寺卿白泽葵说:“瑾王让我们今晚酉时一刻到风波亭旁边的画舫密会。”
白泽葵点了一下头。
两人迅速地分道而行。
酉时一到,冯宏和白泽葵相继到了约定的地点。
片刻,瑾王赵聿珣也走了进来。
他们忙起身给他行礼。
赵聿珣示意他们坐下。
“眼下皇上重挫了太子的锐气,下一个对付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瑾王你了,望你最近要注意约束自己的言行。”冯宏对瑾王赵聿珣说。
赵聿珣乃他的未来女婿,他自然是希望赵聿珣平安无事的。
赵聿珣望了冯宏一眼,道:“皇上眼下会防太子,会防沛王,但就是不会防我,冯尚书不必担心。”
瑾王赵聿珣极少在皇上面前展露自己的政治才能,因此皇上只知他在绘画上的造诣,并不知其它。
这些年里,他在皇上面前成功塑造了一个在艺术上才华横溢却对政治不怎么感兴趣的文人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