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现在别去,你就算是去也查不到什么,甚至还可能被人污陷,我之前在守灵的时候,就觉得那位季侧妃不简单。”
曲莫影急忙开口阻拦道,把越文寒叫过来就是怕他沉不住气!
“污陷?”越文寒停下了脚步,第一次看向这个他一直觉得柔弱不堪的表妹。
“表哥,若是太子妃之死,真的跟季侧妃有关,你觉得这事会那么容易的查清楚吗?而且你不觉得如果太子妃之死真的有异,那太子是什么意思?他不是对太子妃一向情深的吗?发生在太子府的事情,他会不知道?他若知道,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太子妃死,这说明了什么?”
曲莫影上前两步道,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几分不知道是惊悸还是激动的颤抖之音,能在太子府上说这样的话,既便她的声音再低、再颤抖,也说明了她的胆量。
眼前柔弱之极的少女,居然敢说这样的话,而且思维还这么谨密。
越文寒大吃一惊,然后脸色被压制的平静了下来,返身重新回到位置上坐定,第一次正视了这件事情。
“表妹也觉得太子妃的事情有异?”
曲莫影也重新回身坐下,点头,“我觉得是有异,但我们也不能轻举妄动,如果真的有事,那就不只是季侧妃的事情了,太子妃贴身的丫环一个也没守在灵前,表哥若是想查,就从这里查比较好,至于……”
曲莫影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神色看起来有几分犹豫。
“表妹若想说,就说吧,我是你表哥,也是太子妃的表哥!”越文寒腰背挺了挺后,开口道。
“表哥今天是陪着太子殿下的,那不如一会查一下两个丫环的去处,还有一事,季府的人之前也拜祭过,来的是季太夫人,能不能让我一会见见这位季太夫人?既然是内眷,有些事情表哥出面也不适合。”
曲莫影提议道。
“你……现在还好吗?”越文寒皱了皱眉头,没有接这句话,只是看了看曲莫影关切的问道。
在他看来,曲莫影也是柔弱之极的,才被于氏害成这个样子,眼下居然还要去查访季太夫人,实在是让人不放心。
“表哥放心,我身上已经上了药膏,就好好将养几天就没事了,眼下已经好多了。”曲莫影知道他不太相信自己,当下柔声笑道。
她现在想去看看季太夫人,这个上一世自己的祖母,这事不可能去找季悠然,季悠然不会愿意让自己见到季太夫人的。
能找的就只有今天在太子府里来去自由的越文寒了,况且越文寒和自己一样,都是季寒月的表亲,既然是亲戚关系,又都在太子府里,依着晚辈拜见长辈的礼,自己跟越文寒去见季太夫人也是应当。
至于两个丫环微雨和斜风的事情,越文寒有问的理由,就算太子知道了,也不能说什么。
“你真的没事?”越文寒不太放心的道,“要不要叫太医再来看看?”
“不用了,不是什么大事。”曲莫影含笑摇了摇头。
“以
后,若是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让人来找我,方才我追上你父亲的车马了……”越文寒说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他极讨厌曲志震,但曲志震必竟是曲莫影的生父,总不能在她面前说曲志震的坏话吧!
“表哥可是跟父亲有了争执?伤到了吗?”曲莫影的身子正了正,她倒是真的没想到越文寒会去追曲志震,生怕越文寒吃了亏,曲志震若是那么简单,也不会成为工部侍郎,以他这样的年纪,这样的官职也算是年轻有为的了。
“拉扯了两下,不小心把他拉下了马,歪了脚了。”越文寒不以为意的道。
曲莫影笑了,唇角微勾,以往她和越文寒不太熟悉,眼下却知道这位表哥也不简单,就听他这话说的,不小心拉下来,歪了脚,怎么听怎么算都不是大事,更何况还有于氏苛待自己的事情在前面。
看起来这一次自己的这个便宜父亲不但吃了哑巴亏,还不能拿这事说事,甚至还会因为这事受朝上御史的参折,必竟这种事虽然是内院之事,但若真论起来,又闹到了太子妃的灵前,甚至还可以说是对太子妃不敬。
也怪不得于氏要突然之间晕倒在床,请许多大夫去看了。
否则这事于氏自己吃罪不说,连曲志震都会受牵连。
“多谢表哥。”曲莫影站起身来,诚心诚意的向越文寒行了一礼。
“这原本就是我应当做的,况且闹到这个样子,曲侍郎原本就难以脱身。”越文寒不以为意的道。
“但若没有表哥追出去,怕是这事闹的没那么大。”曲莫影含蓄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