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卲瑀放开苏玏,揉了揉他的头发。
“我都为你受伤了,你还要来和我吵架吗?”白卲瑀说着这话,语气无奈却温柔。
“我……”不是这样的,他苏玏不是来和白卲瑀吵架的,他不应该生气的。苏玏望着当真白卲瑀,鼻头发酸。
“对不起……”在心里组织了无数次的语言,最后也只化作了一句抱歉。
而这句“对不起”所包含的,却是有太多的深意。
白卲瑀没料到苏玏会哭,看见苏玏的眼睛湿润的样子,他有些无措了。
这大概是苏玏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出的最真实的一面吧,他的眼睛里满是自责与担心,还有难过,看见苏玏落泪,白卲瑀竟然有了“伤了也值得的”想法。
苏玏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哭,等他意识到自己竟然在一个男人面前像个女人一样落泪的时候,白卲瑀已经抬手,轻轻为他擦去了眼泪。
来不及惊讶,就想着要退开,白卲瑀却伸手搂紧了他,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别动!让我靠一会儿!”白卲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轻轻的,带着十足的疲累,那时,苏玏才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病人该有的虚弱与无力。
他不敢再动,任由白卲瑀靠着他。这一抱就是很久,久到苏玏被白卲瑀靠着的肩膀都开始发麻。
病房里忽然间变得安静,静得苏玏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以为白卲瑀靠着他睡着了,小心翼翼地抬手推了推他,白卲瑀松了一下手,不但没放开,反而又抱了回去,好像只是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也罢,这人都为自己伤成这样,被他靠一会儿也无所谓。
“苏玏……”白卲瑀忽然开口唤他,声音嗡嗡的,像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
“嗯?怎……怎么了?”苏玏不确定,现在的白卲瑀是否清醒着。
“……我受伤……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不要觉得愧疚。”
为什么不要愧疚?这是在开导,还是告诉我,你只是出于本能救了我?
“还有……”
“什么?”
白卲瑀慢慢松开了怀抱,苏玏望着他,等着他要说的下文。
“你不是不相干的人!我救你,不是演给别人看的。”
苏玏怔住,白卲瑀这是什么意思?
不等他去细细思考,白卲瑀的声音又传来:“今晚,你陪我睡!”
“什……什么?”苏玏哪里能想到白卲瑀会来这么一句,他震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为你受了伤,你不应该留下来陪我?”
是谁才说的要我不要愧疚?
苏玏觉得,刚刚一定是白卲瑀说梦话呢。
“那……那好吧,我坐床边守着你,你快上床休息吧!”
“你听不懂?我说的是你陪我睡!”白卲瑀也不管苏玏同不同意,拉起苏玏的手就走到床边,自己先上了床。苏玏站在床边,很是郁闷!白卲瑀又抽什么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