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安这会也在看天,一边吩咐人道:“盖好粮草,莫要淋了雨。”
孙叔伦发愁地看看天,伸出手接住雨水,低声道:“照这天气,明儿只怕要耽搁了。”
陈文安不语,隔一会道:“现是秋季,秋高气爽,就是下雨,很快也会停的。倒是唐天致那儿,不能让他这样回京。”
孙叔伦道:“主子不在京中,若让昌平王回了京,只怕打完仗回来,京城已换了主人。”
陈文安道:“下了雨,路上泥泞不好走,也只能慢慢走了。你明儿领着人出发,不要走太快。稳妥为上。”
“主子,您……”孙叔伦一惊,却听陈文安又道:“是的,我今晚快马加鞭,大概凌晨时分便能赶回唐天致病倒的驿站了。他肯定料不到我会回头,只怕还在等着许参接他回京呢。”
“主子要杀了他?”孙叔伦忙阻止道:“一旦他出事,只怕许参等人会借此逼宫,质问太后娘娘呀!”
陈文安道:“不是要杀他,要是让他真真正正病倒。病得不能起身。”
雨声中,陈文安单骑策马,飞驰而去,孙叔伦默默,主子啊,你这是为了太后娘娘,连命也不顾了。只希望太后娘娘到时记得主子您的好处,不会玩鸟尽弓藏的把戏。
陈文安这一番秘密回转驿站,自然有收获。他走后几天,许参和宋子秋也到了驿站,却发现唐天致确实病得不轻。
唐天致病倒后,又误服当地一种毒草,上吐下泻,不能起身,暂不能回京的消息,很快传到王倾君耳中。
王倾君暗喜,和叶素素道:“看来宋子秋确实有法子,不能小看他呢!”
叶素素也暗吁一口气,笑道:“昌平王精明,许参又老谋深算,想在这两人眼皮底下作手脚,想必宋子秋是费了不少心思的。主子没有看错他。”
正说着,却有人来禀道:“太后娘娘,许府的许玉琪小姐悄悄出京了。”
王倾君一挑眉道:“去驿站会唐天致?”
来人应道:“正是。据情报说,许小姐听得昌平王病得厉害,便有些忧心,今儿带了京中名医出城了。想来是去给昌平王诊治的。”
叶素素微一思忖道:“许玉琪这是想把事情坐实了呀!她这一去,在昌平王身边照料着。回京后,昌平王自要给她一个名份,纳了她为妃。如此一来,昌平王和许参之间,便再也打不散了。”
王倾君有些心力交瘁,抚胸口道:“只希望陈文安早些回来!”
“太后娘娘,千乘王身边一位侍卫求见,持有信物!”一位宫女进来,把信物递给王倾君瞧。
王倾君接过一瞧,确实是陈文安临行前,自己递与他的,一时忙召见。
侍卫一进来,先行了礼,这才禀道:“千乘王殿下让小的来禀报,昌平王这一病,料着要病几个月时候,让太后娘娘不必忧心。”
怎么,难道不是宋子秋下的手,却是陈文安下的手?王倾君以眼询问。
侍卫躬身道:“因那日下雨,路上行走,运粮队走得慢,千乘王忧心昌平王之病,趁夜快马加鞭回转驿站,得知昌平王病势更重,难以起身,这才又赶上运粮队。现路上平安,让太后娘娘勿挂念。”
待侍卫下去了,王倾君脸色一下变了,拉住叶素素道:“他连夜赶回驿站,又淋了雨,若是生病怎么办?”
原来主子也会关心千乘王啊?叶素素感叹了。
唐天致这一病,果然病了数月,直至年底,方才好些了,只说要赶回京过年。
王倾君还未作反应,早有消息进来,说是承丰王领着人上京,已到了城外。
王倾君大吃一惊,先前便有旨意,无谕,这些在封地的王爷是不能上京的,如今承丰王突然来了,是何用意?
罗冲等大臣也急了,上奏道:“如今千乘王运粮未回,昌平王病倒在驿站,承丰王突然来了,只怕别有用意,万万不能让他进城。”
另一位大臣道:“城内兵马多数跟随陈平出战,司徒元虽镇守京城,手底的兵马并不多,承丰王硬要进来,却是不好办。”
王倾君一拍椅背,眼中有煞气一闪,道:“着人把昌平王接回来,让他去拦承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