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愣着啊。”王庆催促,“这样我也冲不动啊。”
张奇迹头一歪眼一闭,就把棍子捅下去搅和起来。
赵信“呕”一声差点儿吐了。
“你们俩别愣着啊!”王庆拿头灯照着赵信和李笑。
赵信和李笑这才把棍子捅了下去,边干呕边搅和。
弄了一会子,也没冲出去多少。
“这样不行啊。”张奇迹说,“棍子不好使。”
王庆灵机一动,对李笑说:“菜地里有铁锨,你去拿来用用。”他们俩刚到厨房的时候就在菜地里干过活。
“让用吗?”李笑说。
“咋不让用?用完了给他冲干净就完了。”王庆说,“再说了,锄地的铁锨挖个粪咋了?”
李笑跑出去拿了铁锨回来,把铁锨递给张奇迹:“张奇迹,我看你在行,你来弄吧。”
张奇迹也没推辞,把木棍扔到一边拿了铁锨。
“你也不拿个好的。”张奇迹看着铁锨歪歪扭扭的木把。
“就这一个。”李笑说。
铁锨比棍子好用多了,但四个人还是忙活了好一会子才把坑冲完,又跑到菜地里把木棍和铁锨冲干净放到了墙边,然后使劲洗了手洗了脸,关了水龙头收了水管子。
回去路上,赵信低头闻了闻身上,一阵干呕。
“妈的,衣服上都是味儿。”赵信说。
“一会儿晾在外边,明天就没味儿了。”王庆说。
四个人把衣服脱了晾在楼道护栏上,才进了屋。
没到熄灯时间,同学们聊天的打牌的,一片欢乐。
“你们去干啥了?是不是杀猪去了?明天改善伙食啊?”一个正打牌的同学看着张奇迹几个。
“去掏大粪了。”李笑对那同学说,伸出双手笑着,“明天我还给你们做饭呢。”
一个同学走到李笑身边闻了闻,大喊:“我草!他们真去掏大粪了!”
“哥哥们,你们去洗洗啊。”一个躺在床上的同学起身对张奇迹几个说,下了床从床底下掏出盆子拿了肥皂,“用我的香皂,我这个香得很。”
“洗过了。”王庆对那同学说,“放心,明天就没味儿了。”
第二天一早,同学们监督着张奇迹四个人好好洗了手才放心了。
中午的时候,张奇迹切完了土豆给今天负责炒菜的炊事兵送去,然后帮他烧锅。
当那炊事兵炒菜的时候,张奇迹总觉得哪里有点儿不对,但又说不上来,直到炊事兵把炒菜的铁锨放在灶台上擦汗的时候,他才不由“啊”地惊叫一声。
“咋了?”炊事兵看着张奇迹。
“没……没事儿……”张奇迹对炊事兵摇摇头,看着灶台上那把昨天晚上他掏粪的那把铁锹,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