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里,黄疯子面色惨白,双手颤抖地捏着几张筹码,眼神中流露出绝望与不甘。他原本是个小有资产的商人。如今,他不仅输光了所有的家产,还欠下了一笔巨额的赌债。
雷老虎冷冷的说道。“黄疯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黄疯子身体一颤,脸色更加苍白了。他颤抖着声音说:“我……我真的没有钱了,求你们再宽限几天……”
另一个打手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宽限?我们已经给了你多少次机会了!”打手说着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今天不把钱还清,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黄疯子挣扎着,但无济于事。他被狠狠地摔倒在地,赌场内的赌客顿时发出了一片惊呼声。这时,闻蛰拎着公文包悄无声息的走到了黄疯子面前,弯腰将他拉了起来,随后从公文包里甩出一沓法币,搀扶着黄疯子向赌场门外走去。
雷老虎大叫了一声,“站住,你他妈的谁啊,这点钱不够。”
闻蛰转过身看了雷老虎没有说话,这时,一名手下拎着砍刀向闻蛰冲了过来,闻蛰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掏出手枪,“砰!”一声枪响,那名手下哼都没哼直接倒在地上。
赌场里的人吓得四处逃窜,雷老虎和其他手下惊讶的张着嘴巴,说不出话。
这个黄疯子是闻蛰送给欧阳泽宋朝玉佛的主人,之前他作为商人的时候因为倒卖棉花被保密局抓获,后来在闻蛰的运作下,献出了祖传的宋朝玉佛才被乔奎释放。闻蛰找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准备和水警处赵处长谈好价钱后,让这个人出面收钱。闻蛰之所以没有找沈棒子,因为不想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更不想让任何人在掌握他的所有情况,这样在物资转移到组织那里后,不会留下太多的痕迹。
闻蛰带着黄疯子来到了一家小酒馆,几杯酒下肚后,闻蛰将收钱的事和他说了一遍,但并没有告诉他为什么以及去收谁的钱,只是强调在什么地点,如何拿钱。说完后闻蛰再次从包里拿出一沓钱扔到黄疯子面前说道,“这些钱你先拿着,事成之后还有。”
黄疯子此时边吃边将钱收了起来,对于他来说现在只要有钱,让他做什么都可以,况且当他听闻蛰说完后,觉得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所以没有多想就满口答应了下来。
在安排好船和收钱的事情后,闻蛰马上在一家咖啡馆里约见了水警处的赵处长。闻蛰此时说了他的想法,赵处长听后激动的说道,“好,多谢问处长,我一定准备好。”
闻蛰笑着看了一眼赵处长说道,“乔站长毕竟是党国的将官,一些小钱他是不会看在眼里的,当然也不值得冒这个风险。”
赵处长瞬间明白了闻蛰话里的意思,其实那天晚上,当他和闻蛰说起这件事之后,他回去就觉得有些后悔,当时认为这么大的案子可能不是闻蛰这样一个处长能做到的。没想到今天闻蛰的一番话彻底打消了他的疑虑。想到这里赵处长说道,“闻处长,您放心,我赵某人也不是小气的人,您安排就是了。”
看这赵处长满心欢喜的样子闻蛰再次做了一番交代,“赵处长,事成之后,物资原封不动的交还给你们水警处,但你要按照我说的把这批物资以捐献的方式送给前线国军,这样万一将来上边追查下来,你也好有个说法证明你没有私自倒卖。乔站长也就…”
赵处长听闻蛰说完后,当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样一来,不但儿子的命保住了,也能洗刷倒卖御寒物资的罪名,不过就是损失些钱财而已。钱财对于他来说用不尽、花不完。
想到这里立刻的答应了闻蛰的要求。
在一切安排妥当之后,闻蛰马上来到了书局联络站,向老孙汇报了这件事,并交代老孙大概两天后物资将会装船,他已经安排了沈棒子的人和船凭借水路通行证负责押送,让组织那边在半路上安排好接货准备。老孙听后有些担心的问道,“这样做,敌人不会发现吗?”
闻蛰自信的看着老张回答道,“现在乔奎是担心这批物资会给他带来麻烦,他既想从中敲诈一笔,还怕落下把柄;而水警处的赵处长救子心切,如果他儿子不出来,这么大的一批物资他就可能人头不保,所以应该没什么问题。”
第二天回到站里,闻蛰便迅速将这件事汇报给了乔奎,乔奎听完后背着手在办公室走来走去,他心里担心的是这批御寒物资就这样交还给水警处,让他有些不放心,虽然卢旺达还没有向上面汇报,但是万一上峰有一天追问起来,他不好答复。想到这里乔奎看着闻蛰说道,
“他们那边同意将这批物资捐赠给前线的国军?”
闻蛰此时看出了乔奎的担心,于是回复说,“不答应父子俩就人头落地,我想这其中的利害他们还是知道的。”
随后闻蛰接着说,“您就以这批御寒物资已查明,是江城水警处捐赠给前线国军将士的,所以才同意交还,别的什么都不知道,没有从中拿过一分钱,从来不认识那个赵处长。”
乔奎听到这里后点了点头,随后他又问道,“安排谁去收钱。”
闻蛰说,“我已经安排好了,我们谁都不知道收钱这件事,钱拿到后这个人就消失。”
乔奎此时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对闻蛰的安排非常满意。毕竟现在这个时期,只有真金白银才是他做官的动力,他在美国已经买了房子,现在要多积攒些家底为将来过去做准备。
两天后,黄疯子在闻蛰的安排下来到江边收到了赵处长带来的好处费。当闻蛰将两箱金放到乔奎桌上时,乔奎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黄金,惊讶的看着闻蛰问道,“这个水警处这哪来的这么多黄金?”
闻蛰笑着说道,“水警处管着江城所有的水路运输,任何货他们说扣押就扣押,想要走这条水路没那么容易。”
乔奎拿出早就开好的水路通行证交到闻蛰面前说了句,“放人、放货。”
深夜码头上,沈棒子按照闻蛰的要求拿着保密局开出的水路通行证,安排几十号手下将这批御寒物资重新装船运走。
码头旁的一处巷子里,闻蛰正坐在车里看着十几艘货船浩浩荡荡的驶向江面,心中感慨万千。一周后,这些船将在北方的一处码头靠岸,那时候来接手货物的将是组织上派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