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夏侯擎苍,于夏侯正男而言,前所未有的陌生。
回光返照?
临死之前的最后反扑?
夏侯正男自然不将夏候擎苍的提醒,乃至敦敦教诲,当做一回事,其实也没必要。
他毕竟是前十家族的族长,在帝京这一亩三分地,具备资格让他夏侯正男以礼相待的人,不足一手之数。
何况,这些显赫存在基本熟悉。
区区一个方言,不足为惧!
真家世渊博,犯得着参加什么争霸赛?
“青衣啊青衣,你难道不清楚,你和他走的越近,无异于,越是将他往火坑里推?”
夏侯正男呢喃自语,眸光闪动杀机。
夏侯青衣是他完成世族联姻的重要棋子,谁也改变不了自己的计划。
若中途存在变数,那便抹杀!
显而易见,此时此刻的方言,已经进入他夏侯正男的必杀名单!
“希望往后每一年,我的生日,都是你陪在身边。”夏侯青衣微笑。
方言伸手揉了揉夏侯青衣的小脑袋。
临近结束,夏侯青衣非要亲自送方言离开。
这样的待遇,让一众名门大少龇牙咧嘴,羡慕嫉妒恨。
按照原始计划,他们这帮人是铆足了劲,争取在今晚大放异彩,以博得夏侯青衣的欢心。
然而。
计划赶不上变化。
最后,竟是一个此前关注度并不高的家伙,一飞冲天,一鸣惊人。
“呵呵,山不转水转,小子,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玩。”
“常言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出名太大,绝非妙事。”
“奴才命永远是奴才命,妄想和我等名门子嗣平起平坐,痴心妄想!”
一场宴席,到了此处,算是彻底告一段落。
只不过,这场宴席所带来的后续影响,这会儿,才刚刚开始。
夏侯正男送完最后一批客人,匆匆返回后院,看望自己的女儿。
这些年,夏侯青裳在夏侯氏,一贯养尊处优,高人一等,什么时候,遭受这般奇耻大辱?
相较于脸上,身体上的痛苦,心灵上的摧残更为严重。
她独自坐在卧室,目光涣散,之前应该哭过,胸口有着大片大片的湿渍。
“哎。”老父亲叹气。
夏侯青裳不为所动,宛若一块石化的雕塑,沉寂无声。
许久,许久,夏侯青裳这才咬牙切齿道,“我要他死!”
这个他,代表谁,夏侯正男自然心知肚明。
“没有这忽然冒出来的小杂种搞事,我何至于这样?”
夏侯青裳不提方言还好,一提及,全身气到瑟瑟发抖。
“我会给你一个圆满的交代。”夏侯正男保证,将自家独女的脑袋,搂入怀里。
“今夜,委屈你了。”
夏侯青裳摇头,语气一字一顿,饱含怒气,“我不委屈,我只有恨。”
“恨那个小杂碎,胆敢骑在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