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感觉到黑影下压,他迁就她的身高,弓着背脊亲吻她的嘴唇。
她的嘴唇有些干,他便不急着进入正题,只轻轻的含。吮,舔。舐,用自己口腔里的津。液将其慢慢湿润。
整个过程不带一丝情。欲,更像一种庄重的仪式。
他抱着十二分耐心,化为风,化为云,试探,轻拂,触。碰,表达自己无所适从的怜惜与不舍。
常安完全后知后觉,身体对于这种事情好像完全处于沉睡中,或许是太久没有过了,也或许是巨大的震惊完全蒙蔽了她的理智,反正前面半分钟她就跟个傻子似地站在那,直至人被整个扣到怀里,后腰上的那只大掌往上移。
周勀将五指插。入她的发中,顶开她的牙齿……
“唔…”
常安被迫尝到口腔里被输送进来的呼吸,带着他以前一贯的味道,灭顶的熟悉感翻涌而来,一直冰封的记忆瞬间被劈开一条缝。
人的身体大概也存在记忆,常安在最初那一刻竟然没抵抗,而是手臂攀上周勀的脖子,歪过头来回应……
冬日干燥,掉下一个小火星就能成燎原之势。
吻势加深,周勀把人抱得更紧,情动之时只想要得更多,渐渐就有些控制不住,开始动手解她的睡衣扣。
常安觉得身体里有一座塔,不断往上堆砌,堆砌,快要耸入云层……
灭顶的潮涌一波波袭来。
她在几近幻灭中感受到一种放纵和堕落的快。感,这种感觉叫人忍不住兴奋,战栗,好像浑身每一根神经都被拉扯到极限。
云塔还在不断往上升,常安在品尝激烈悸动的同时又承受着绝望。
这种矛盾的感觉太熟悉了,更可怕的是她竟然使不出一点力气去抵挡。
下坠,上升,下坠,再上升……她在天堂与地狱之间往复,直至耳根被撕扯了一下。
“去床上……”
周勀的嗓音低哑浑然,却如一记闷棍打下来。
云塔瞬间坍塌,所有痴迷的愉悦和潮涌在瞬间之内收空消失。
常安猛地弹开眼睛,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他喘着气,抿着唇,绷紧的腮帮昭示着此时正在努力强忍,也昭示着即将要发生的事。
“不!”
常安受惊般猛地推开。
周勀当时根本没防备,所以被她一下子推到了卧室门外,等反应过来时门已经被关上。
“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
“开门!”
“常安,开门!”
身后是重重的拍门声,常安用后背顶住门板。
天崩地裂也不过如此。
“你走吧!”
“走,走啊!”
门内传出嘶喊声,可是他怎么能走,他怎么舍得走,或者他怎么放心走?
“到底怎么了?”
“刚才还好好的!”
“常安…常安?”
拍门声继续,擂鼓般响在耳侧。
常安抱住头往下滑……
她真是恨透了自己,意志力薄弱,经不住一点诱惑,总想贪恋片刻的欢愉,可是明明知道这种欢愉不会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