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辛亏早。”
纯粹是尬聊,不过好在周歆也没多掰扯下去。
原本应该是一个极其热闹的寿辰,但因为之前案子的事办得很简单,氛围也说不上多好,甚至有些压抑,就连平时善于调动气氛的周歆也没怎么说话,大家自然也都很识趣地没提案子的事。
晚饭就在这种看似默契却略带消沉的节奏下吃完,只是刚放下筷子常安就被老爷子喊去了书房。
“爷爷,是要陪您下棋吗?”
常安像往常一样去柜子那边拿棋盘,却被老爷子阻止。
“今天不下棋,来,坐那,陪我说说话。”老爷子拿拐杖指了指对面的木椅。
常安心思已经了然,坐过去。
“瘦了啊?”周阜山上来就这么问。
常安摇头:“没有。”
“还说没有,我看不出来?也是,最近接二连三的事,你心思又藏得深,爷爷知道,肯定很辛苦。”
寥寥数语,也没说什么具体的话,可常安觉得喉咙一点点被扯紧。
“哎,你这孩子…有些事其实跟你没关系,你不用太顾忌别人的看法,也别把什么都藏心里,该说的还是得说,该难受的时候还是得难受,我知道你懂事,但也不能什么事都一个人扛,钱没了还能再赚,人没事就行了,而且不还有我孙子吗?阿勀能养得起你,所以你不用在乎外面那些人怎么讲,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比什么都强,明白了?”
常安只字未露,可老爷子就是有本事把每句话都说到点上。
常安这么长时间以来的伪装像是被人猛地撕开了一条口子,有什么东西收不住似地开始往外窜。
“爷爷…”喊出来的声音已经有些破音,后面的话她全然不敢再往下讲。
老爷子似乎也听出了情绪,凑过去在她肩头拍了拍。
“行了,行了,我都明白,来,不聊这些了,陪爷爷杀两盘!”
常安被爷爷叫走了,周勀随身带了电脑,白天还有一些事情没做完,便坐沙发上见缝插针地处理。
“阿勀,忙啊?”刘舒兰突然过来,手里端了碗东西。
周勀没抬头,应了声。
刘舒兰凑过去,屏幕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图纸,她看不懂,只把碗搁桌上。
“歇一会儿吧,把这喝了。”
周勀扫了眼,黑乎乎的东西。
“这什么?”
“虫草,给你补身子的。”
周勀皱眉,他平时注重健身,但真的很少吃这些东西。
“不用了,吃不惯!”
“怎么就吃不惯,你看你最近这脸色,都瘦了,妈知道你忙,平时估计饭都不能准点吃,最近还发生了这么多糟心事,小安那丫头年纪又轻,平时养尊处优惯了,我估计她也不会照顾你…”
听刘舒兰越扯越没边,周勀怕再扯出什么幺蛾子。
“知道了,你放这吧,我一会儿凉了会喝。”
周勀想以此中止对话,可刘舒兰叹了声,干脆在周勀旁边坐下了,这阵仗怕是要长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