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彻底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常安不得不把头埋得更低,想着要找什么借口闪。
对面突然笑了声,“别搅了,肉都被你搅烂了!”
常安:“……”
她到底还是把头抬了起来,对面男人侧身把手臂搭在椅背上,姿势全然放松,相较之下常安显得过于拘谨。
她干脆也不装了,扔了手里的汤勺。
陈灏东似乎呵了声,问:“昨天刚从北京回来?”
常安:“是!”
陈灏东:“他带你去看升旗仪式了?”
常安:“是!”
陈灏东眉头挑了下,全然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从兜里摸了烟盒出来,“介不介意?”
常安淡笑:“无所谓,我吃饱了,你慢吃!”
她觉得自己还是离这男人远一点为妙。
陈灏东嗯了声,点了烟,抬眸间常安的背影已经匆匆出了餐厅,他独自坐那吸了一口烟,烟雾弥漫,他把手又搭回椅子,舌尖扫了下后牙槽。
死丫头,跑得倒挺快!
他忍不住又想笑,推了面前的汤碗,叼着烟拿了外套去后院。
常安跑到门口去透气,门口是一片新浇的水泥场,她四处看了看,普通的农家小院,并没任何奢华或者特殊的地方。
“常小姐,你吃完啦?”身后响起声音。
常安回头,见小保姆抱了盆兰花出来。
“吃完了,你这花抱出来做什么?”
“常伯伯要的,说每天要把它捧出来晒晒太阳。”
常安认得这盆莲瓣兰,“你们从云凌带过来的?”
“对啊,家里那几盆花都带过来了,常伯伯可宝贝得很。”小保姆边说边把花盆小心翼翼地摆到地上,又蹬蹬蹬跑回去捧其他几盆。
常安知道常望德对兰花痴迷,下面人送什么他都会拒绝,唯独兰花他拒绝不了。
“来了这边还习惯吗?”常安趁小保姆伺候兰花的间隙与之攀谈。
小保姆挺能说,回:“习惯啊,这里环境好,村里人也热情,常伯伯在这养病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就是太闷了,不如城里热闹。”
乡下清静也挺正常,常安并不觉得奇怪,岂料小保姆又说:“常伯伯是为了躲那些送礼的人才搬来乡下养病的,但也没啥子用,想来的还是会想法子来,前天一个大老板就来了呢。”
“大老板?”
“对撒,大老板,带了司机,坐了辆很大的车子,我听到司机喊他何董,不过那何董也真是小气,大老远跑来看常伯伯,连个水果都没拎,就跟常伯伯在书房里呆了大半个钟头就走了,结果那天我就看常伯伯脸色很难看,晚饭都没怎么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