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辛夷一脸惊悚的神色,晏君初开怀的笑了起来。
苏辛夷:……
苏辛夷对皇帝的感官非常的复杂,虽然她前世见过皇帝的次数非常少,但是给她的感觉却非常的威严,面见帝驾,压迫感很重。
她现在想想,甚至于已经想不太起陛下的容颜。
她知道陛下很是喜欢容王,她也知道前世她一把火点燃平靖郡王府时太子也还安稳没有被废,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朝堂上的暗涌就少了。
哼,商君衍这一群人拼命的推着容王去坐上储君的位置,可想而知太子殿下的处境并不是很好。
反正没人摸得清楚陛下的心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俩人的配合慢慢的默契,一个撒种一个埋土,速度越来越快。
城墙上谢观瞧着这一幕,已经无法言语他现在的心情。
之前一个容王给苏辛夷扶犁耕地,容王做事一向不着调,也并不是令人很意外的事情。
但是太子在做什么?
要是将这些事情写进奏折回禀陛下,不知道陛下会不会认为他在胡说八道,欺君罔上。
容王扶犁,太子撒种,估计这样壮观的事情,以后也很难见到了,他还是有机会多看一眼算一眼。
谢观看着认真在埋土的苏辛夷,不期然就想起她在战场上一杆长矛拼杀的样子,这让他想起了苏将军。
当年苏将军征战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刚上战场的毛头小子,见到鲜血两股战战,他曾有幸编入苏将军的中军。
他一路慢慢的积累军功,后来做上同知的那一场战役,便是苏将军阵亡的大战。那一次他奉命侧翼突袭,没有编入苏将军的中军,等他带兵回来才知道苏将军阵亡。
那一刻,所有将士的眼睛都红了。
谢观抿紧了唇,一杆长枪出入敌阵横扫千军的苏淳,力竭战死却也让鞑子等塞外诸族数年不敢再犯南齐。
苏辛夷在战场上虽然还很稚嫩,但是骨子里却有苏将军悍不畏死的孤勇。
谢观慢慢的踱步下了城墙,他还得回去写奏疏,怎么写让人头秃。
多了一个苏辛夷,怎么他就觉得他的生活一下子就多了很多事儿。
苏辛夷可不知道谢观在愁什么,她坐在田埂上稍事歇息,将另一个没喝过的水袋递给太子,像是太子这样没有经验的人,下地肯定不会记得要带水。
苏辛夷将水袋递过去后,才后知后觉想起来问了一句,“殿下,杨大人他们呢?”
杨津他们是太子的贴身护卫,怎么不见人影?
晏君初打量着手中崭新的水袋,这才侧头看着苏辛夷,“怎么,你还想着让他们来给你做壮丁?”
苏辛夷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听太子这么一问,好像自己问起人家还真有这个意思似的。
“当然不是,我只是好奇他们怎么没有护卫殿下身边。”苏辛夷立刻说道。
晏君初看着苏辛夷这样子轻笑一声,侧头看着她,“阿沅,我与你在一起,杨津哪里还需要来,有你在,抵十个杨津,他放心的不得了。”
苏辛夷:……
这话她怎么回?
总觉得殿下这话意有所指,但是又好像没毛病,她确实只要在太子身边,一向是很注重他的安全。
但是,杨津对她这么放心的吗?
这不对啊,作为护卫,那是除了他自己连只苍蝇飞到殿下身边都得分一下公母才成。
看着苏辛夷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停,晏君初不再逗她,笑着说道:“逗你玩呢,我溜出来体察民情,杨津自然要留在大营理事。”
苏辛夷磨磨牙,休什么休,起来干活吧!
晏君初看着苏辛夷气鼓鼓的起身,自己也笑着跟着起来继续劳作。
种地确实是个辛苦的活儿,这才半上午,只是低着头撒种子,明明已经是农活中最轻松的,但是他却觉得脖颈非常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