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没办法啊。
一来她穷,没有经济条件置办足够厚实的过冬衣物;二来,跟随他们的老弱妇孺,携带的御寒衣物也不多。若不用这办法维持温度,光是雪天行军就能拖死好些人。
沈棠振振有词。
“不算是文心言灵还是武胆言灵,只要是能生效解决麻烦的,那便是好言灵了。谁规定‘日暖风和’这样的言灵就不能这么用?”
没用“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不错了。
诸如“暖雨晴风初破冻,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这些言灵也不是不可以。消耗一些文气便能节省大笔的御寒开支,非常划算呀。
祈善:“……”
他早知沈棠的脾性,某些事情也习惯了,但沈小郎君总能将言灵玩出花样。
祈善深知,这绝非最后一次。
呵呵,他的猜测是对的。
河尹穷山恶水,沈棠无人可用,不指望有本事有能耐的文心文士、武胆武者能者多劳,难道指望那些饱受饥饿贫穷困扰,甚至连种地自由都未实现的庶民干活儿?
沈棠肚子里早就盘算好了赵奉几个该怎么用了,只是她不说,顾池也未讲而已。
河尹面积不大。
说是郡,其实也就比县大一点儿。
治所在一处名为“浮姑”的小地方。
沈棠早已经派人带着自己印信去浮姑通知,刚进入浮姑境内,浮姑仅有的几个官吏已经久候多时。相较于沈棠等人的悠闲,这些官吏内心却是七上八下打起了鼓。
河尹消息闭塞。
他们对沈棠的了解不多。
乍一见,几人犯了难。
看着沈棠身侧几个青年文士,心里犯嘀咕,这之中哪个才是新任郡守沈幼梨?
气质各有千秋,似乎哪个看着都像。
直到沈棠出列与表明身份。
几人:“……”
沈棠不知几人心思,开口道:“不用多礼,先找一处地方安顿我帐下这些人。”
她看着几人身上浆洗发白的官服,衣裳还打着颜色相近的补丁,心下也犯嘀咕——河尹是穷山恶水,地方穷又小,恶人富又多,但官吏穷成这样是不是不太科学?
几人面面相觑。
沈棠见他们面有难色。
便问:“可有什么问题?”
一人心一横,道:“沈君有所不知,浮姑府库空虚,怕、怕是安顿不了这么多。”
沈棠道:“我带了粮草。”
还以为多大事情。
几人闻言松了口气。
事实上,浮姑比他们说的更加贫穷,莫说养活这几千人,便是几百人都够呛。
路上,顾池与沈棠低语。
笑问道:“主公可知浮姑有多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