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之前赵贤麟只是想以两人的大婚为由说服姜明泽出山给他解决难题,此刻是恨不得两人立即大婚了。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姜文博竟然回来了,还把少主之位传给了姜瑶。
赵祈安娶了姜瑶后,他还何愁没有百官可用,只要控制着姜瑶,就能要挟姜家源源不断给他输送人才,甚至可以设法把云麓书院据为己有。
鼎盛的姜家握着百官的举荐权他不敢用,但已经被拆除了羽翼,只能依附于他的姜家可是好用得很。
更重要的是,姜家的人被他拿捏得越多,就会让潜伏在暗处的姜文博越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想到这,他顿时就堆起了和蔼的笑脸,对着姜瑶就笑道:“这两孩子之前在行宫时,我看着就已经相处得挺好的。
“而且祈安的母妃在宫中治病,状态时好时坏的,趁着她状态还好,还是得先把两人的婚事给办了。”
姜瑶眉心蹙了蹙,赵贤麟竟然把虞樱搬了出来,忍不住问道:“王妃娘娘现在身体可还好?”
赵贤麟顿时心思浮动了起来,姜瑶果然还是个小女孩,估计是之前在行宫与虞樱的相处,也处出了一些感情,竟然会主动关心起虞樱的状况。
当然,也有可能是女性泛滥的同情心作祟,所以这一点姜文聪说得没错,女人就乖乖在后院待着就好了,这家族大事怎么能让一个女娃打理。
女人做事就特别容易感情用事,还特别容易被他人利用,例如现在。
赵贤麟连忙摇了摇头,堆起了一副无奈的表情:
“不太好,她染疫了,所以朕今日才想着前来姜家,看是否有应对病疫的方法。
“她此刻的病情恶化得还特别严重,也是如此,朕才想着死马当活马医,试试冲喜这法子。
“若虞樱真出了什么状况,朕将来无颜见皇弟呀,他把人送到宫中给太医治病,竟然因染疫而病重。”
听着赵贤麟这絮絮念,姜瑶顿时心中一愣,好半晌才反应了过来,皇帝是用虞樱给她打感情牌?
他这是觉得她是个小女孩,好骗?
邪医是赵祈安的人,若虞樱真出问题了,她才不信邪医还有心思给她做药草包,估计早就进宫中去了吧。
她可是听说了李福银为了请邪医,亲自去了杏林院,却依然没能把人请到,那就说明虞樱的病没有皇帝说的严重。
但染疫确实是有可能的,毕竟听说宫中染疫的人可比帝都的百姓还多。
皇宫本来就是被洪水掩埋,皇帝一行人回到宫中后又没有好好清洁就匆忙入住了,再加上宫中本来就有在杨家山头染疫的人,而这疫症若没有做好防御措施可是极容易在人群中传播,宫女们天天住一起,自然就容易中招了。
突然门外传来了急速的通报声,子悠匆忙走了进来,对着姜瑶就说道:“小姐,不好了,陆家小少爷闯了进来,我们的人拦不住他。”
这顿时让姜瑶松了一口气,子悠来得正合时,她可是一点都不想与老皇帝周旋。
她皱了皱眉,对着子悠就说道:“你把他拦住,告诉他我们这里有贵客,让他等会。”
姜瑶话音刚落,只见一名身着披麻戴孝的男子闯了进来,对着姜瑶就怒斥道:
“姜瑶,你心中还有你外祖母吗?既然你们姜家有抗病疫的汤药,你们竟然免费派送给平民,都不愿意送到我们陆家的山头。
“虽然姑姑早就脱离了陆家,但陆家与你好歹也有点血缘关系吧?你竟然见死不救?”
这顿时让姜瑶眉头微蹙,“陆云修,你可别在这里无理取闹,我怎么知道你们陆家山头的人染疫了?这怎么能怪我?”
“我们可是派了人前来姜家山头请来救援,但为何你视而不见?”
“这段时间前来找我们姜家求助的人实在太多了,我又怎么知道里面有你们陆家的人。
“而且我们往常都没有了联系,你突然前来姜府指责我见死不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姜瑶这话顿时把陆云修堵得哑口无言,拂袖就怒道:
“这也说明了你从来就没有把我们这些陆家的亲戚放在心上,说白了你们姜家这些所谓的文人瞧不起我们这些动刀动枪的武士。”
听着两人之间的争执,姜明泽连忙出声阻止:“你们俩够了,别吵了,这成何体统。”
赵贤麟此刻听着两人的对话,又看着陆云修这一副披麻戴孝的模样,轻易就推测出陆家山头染疫的人必定也不少,显然是陆家有人因此病故了。
难怪这段时间内,几乎没有听见过陆家的动静。
他连忙也出言问道:“陆家小子,你方才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云修似乎此刻才看见姜明泽与赵贤麟两人,才连忙从悲愤的情绪中缓了过来,对着赵贤麟就拱手道:
“回禀圣上,这次病疫来势汹汹,留在我们陆家山头的都是老弱妇孺,因为这场病疫,我们家老太君以及几位婶婶、小妹和弟弟等都染上了高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