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岳从屋里出来直接去了杂物间,果然,之前收集的木头少了大半,他又返回屋里,“爸,外公什么时候去做的?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苗文清想了想,“估计是忘了,好像是阳历年那会儿吧,听你外公说了一嘴,这不今天她俩闹得厉害,才想起来,特意去拿过来的,过年去人家家里拿东西,还额外搭进去一瓶好酒。”
“这可是我费力收集来的黄花梨好木材,都让他给浪费了,简直是暴殄天物、焚琴煮鹤。”张明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谁煮鹤,哪来的鹤?”老爷子在街口听人说张明岳回来了,正打算回来表功呢,做了这么多好玩具给小孙孙,进门听说煮鹤,就来了这么一句。
张明岳一龇牙,“说您煮鹤呢?”
老爷子眼睛一转,“别蒙我,咱家今年没买鹤,买的是只大鹅,你也是,鹅鹤不分,还有,我哪会煮,要煮也是你妈煮。”
张明岳扶额叹息,“我想说的不鹅也不是鹤,我想说的是……,算了,不说了,我头疼,回屋躺会儿,你们看孩子吧。”
老爷子看张明岳捂着头出去,问苗文清,“他是不是昨晚冻着了?咋还头疼,要不拿些药给他吃。”
“没事,可能是缺觉,睡会儿就好,不用吃药。”苗文清忍着笑说。
“哦,那就好,”老爷子没再纠结这事,走到俩孩子跟前拿起玩具说:“妞妞,看,小狗,就你爸,说这些木头不能动,他也不用,就放在那里生虫子,现在倒好,还想着拿这个煮鹅,多浪费呀,还是太爷聪明,拿去给你们做玩具,人家可说了,这是好木材,雕物件好着呢,听小狗叫,汪汪,汪汪。”
苗文清实在忍不住了,快步走到厨房哈哈大笑,钱明菲吃惊地看着苗文清,“咋了?这么开心,说出来让我也乐乐。”
苗文清摆摆手,“没啥,没啥,就是想起个笑话,你快做饭吧。”
张明岳从堂屋出来说是回屋躺着,其实没那么困,又怕进屋把苗群群吵醒,影响她休息,索性待在书房。
他肚子有点憋气,斜靠在椅子上还觉得不得劲,脚就蠢蠢欲动,想搭在桌子上,又觉得太不雅观,就把旁边的凳子拖过来,搭上脚,双手一摊,舒服地喟叹一声。
突然,外面传来苗文清的笑声,张明岳哼了一声,“两个为老不尊的人。”
想了想,张明岳站起来,出门又去杂物间,把剩下的木料找绳子栓牢,提到书房放在书柜上,拍拍手,这才放下心,“放屋里看着,看你还怎么动。”
他拿本小说,重新坐到椅子上,跷上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翻着书页随意看,没过一会儿打了个哈欠,眨巴眨巴眼睛继续看,慢慢地眼皮打架,书上的字变得越来越模糊,最终抵不住周公的召唤,书本胸口一扣,彻底进入香甜。
“阿岳,阿岳,你在椅子上睡会生病的,快起来。”
听着喊声,张明岳张开迷蒙的双眼,面前是苗群群放大的脸,“呃,群群,你睡醒了?”
“醒了,你怎么在椅子上睡着了?”苗群群拉起张明岳的手,冰凉冰凉的。
“是呀,我怎么睡着了呢?”他浑身冷得一哆嗦,放下脚,搓了搓脸,警醒一下。
“自己怎么睡着的都忘了,你咋不回屋睡?坐在椅子上多冷呀。”苗群群把落在地上的书捡起来,放在桌子上。
“嗨,我想起来了,本来想坐着看会儿小说,谁知道越看越困,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应该就一会儿,没事,我活动活动就好。”张明岳站起来,扩扩胸,伸伸腰,试图赶跑身体里的寒冷,“涵涵呢,醒了吗?”
“醒了,在床上趴着,比早上好多了。”苗群群把身后的椅子凳子摆好,进屋看孩子,张明岳也跟着进去。
小子涵这时候骑在被子上,一前一后地晃悠,张明岳乐了,“涵涵,你这是在学骑马吗?”
“马,驾,”子涵动作没停,嘴里开始念叨。
张明岳想抱起子涵,子涵不乐意,他刚开始玩,还没有玩够呢,手抱着被子就是不起来,张明岳索性连人带被子给抱了起来,“还不想爸爸抱呀,爸爸力气大,连涵涵带马一起抱起来,怎么样,爸爸带你骑马呀。”说完,晃悠着胳膊装作马在前行,在屋子里转圈圈,惹得子涵咯咯笑,嘴里不忘喊“驾,驾。”
苗群群走到门口看了看,又回来,“快放下涵涵吧,我听着动静该开饭了,赶快去吃点热乎的,驱驱寒气。”
钱明菲正打算支桌子摆饭,看他们出来,忙说:“我说你们怎么还不醒,正打算喊你们呢,快洗手帮我端菜。”
苗群群走过去帮着端菜,张明岳抱着子涵进了堂屋,让他跟着姐姐们一块儿玩,也出去帮忙。
小孩子都是喜欢玩具的,子涵下来看着那么多小玩具,欢呼一声就过去了,看着精气神就不错。
子雅和子琳两个人早把玩具都划好了势力范围,这几个是你的,这几个是我的,各玩各的,谁也不抢,子涵跑过去拿着玩,俩小姑娘还不乐意呢,从子涵手里夺过来,一把搂住,恨不得整个身体都趴在玩具上。
子涵左看看,右看看,嘴巴一撇,哇地哭了,老爷子从屋里出来,“咋了?咋了?涵涵咋哭了?”
苗文清笑着说,“涵涵想玩玩具,俩姐姐不给玩,就哭了。”
老爷子拉着子涵的手,“不哭,不哭,你个男子汉怎么还为这点小事哭,没事,来跟太爷进屋,这里还有,太爷给你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