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建国和何欣到何姥爷家里的时候,发现何芳已经在厨房忙了。何欣也有不短的时间没见过这个妹妹了,何芳大学毕业回到团场学校任教后就几乎没和何欣联系过了。
这次过年,何欣是真没想到何芳会过来,不过这是何姥爷和祝姥姥回城后第一次在新家过年,何芳会回来也算是她会做的事。
何姥爷和祝姥姥回城时何芳没能提前知道消息,何芳应该是有所怨恨的,但对何芳而言,只要有价值,那很快就会扒上来,这都要一年了,已经不算早了。
何欣若无其事地打了招呼,将今天可以用的东西拎着放进厨房。
何芳也好像姐妹之间没什么罅隙一样,笑着叫了二姐,又和白建国打招呼。白建国也是笑呵呵地问了好,又问怎么没见小杜?
何芳说,“我是早放假了,家里那边忙完了,昨天就过来了,帮爸妈收拾了一下屋子,杜新生他今天还要上班,来不急,初二他过来拜年,我们再一起回去。”
何欣心里想着,杜新生不是在学校做校工嘛,学校不都早放假了嘛,今天还上什么班?杜新生是家里的老大,杜家两个老人虽不是苛刻的人,但以农村的老习惯看,是怎么都不能让儿子跟着媳妇去娘家过年的,能让何芳过来,就很不错了。
何欣不管那些,今晚就是除夕,要吃年夜饭,菜肯定是要多备一些,还要有初四、初五前的各种油炸吃食,厨房里要干的活肯定是多的,赶紧干活吧。
祝姥姥笑眯眯地说,“建国和欣欣赶紧出去吧,那些丸子、麻花还有馒头什么的,我前几天都准备好了,几大盆呢,都在外面冻着了,冰箱里也装满了。
中午就简单吃一些,我和芳芳就把晚上要做的菜都准备好,等晚上还要建国掌勺呢。”
何欣这才注意到灶上是炖着汤,何芳和祝姥姥一个在抽虾线,一个在摘菜,架子上放了不少一份份的半成品菜,何欣笑着说,“行,我先去看看两个小人,好久没见了,也不知道她俩这段时间在这儿乖不乖。”
祝姥姥还没来得及说话,何芳先笑呵呵地说了一句,“二姐这孩子养的轻松啊,孩子小的时候是咱妈带,现在孩子都读书了,放假还是丢在咱妈这儿啊!”
何欣也笑着答,“是啊!谁让我运气好,离爸妈最近呢。”
何芳一下没法接,其实之前最近的一直是何芳,只是何芳为了不被二老拖累,是几乎不来往的。
祝姥姥这时候终于可以说话了,“她俩和你爸出去了,你爸说是带她们去买鞭炮,初一一早要放。她俩要是在家,你和建国来了这么长时间,还不早就跑出来了。”
“噢?去大门口那排商店吗?”
“应该是,那里东西最齐全。”
“那我去迎迎他们。”何欣说着就出了厨房,拿外套的时候,白建国看到,知道何欣要出去迎何姥爷和两个小家伙,也跟着一起去了。
出了楼道,何欣脸色就有些不好,白建国看她一眼,笑着说,“她什么样的人,你还没看清楚啊。”
何欣气呼呼地说,“早就看清楚了!”那么多年对她的好,给她的帮助和钱票,就当喂狗了!
“看清楚了就别气了,她也是你爸妈的女儿,你和她之间再有什么矛盾,也不能因为这个在爸妈这里闹出来啊。”
“我,我才不会和她闹,我开始都想着就算了,反正以后离得远,就少来往吧。可她刚才不是还主动拿话刺我。”
“赫赫,你不是还回去了嘛,好了,不气,不气,生气不是让自己难受、让敌人高兴,咱就高高兴兴地过好年。”
“嗯,”何欣回答的还是有些不情不愿,和白建国走了一会儿后也渐渐放下了,等下就要看到自己两个可爱的小闺女啦,自己气呼呼的,万一孩子以为自己是不喜欢看到她俩可不好。
两人一直走到大门的那一排商店,也没看到何姥爷和两个小姑娘,两人在大门外转了几圈,确实只有这排商店,有点儿茫然,何欣正想说干脆回家去,说不定在哪里刚好错过了。就感到白建国拉了拉她,示意她看前面巷子里进出的人。
何欣仔细看了一会儿,没看出哪个是何姥爷,更不用说小姑娘了,不理解地看向白建国。白建国低声说,“你看,那些出来的人手里都拎着东西,那巷子里我估计有商店,还在卖副食,我们过去看看。”
“好。”
两人走进巷子,发现巷子很窄,两边都是墙,并没有店铺,就又往里走了一段,突然就感觉眼前开阔起来,也鲜活起来。这里有一个半露天的市场,市场不小,熙熙攘攘的人群在里面讲着价,聊着天。
白建国和何欣两个挨个看过去,摊位上有卖各种豆制品的、有卖瓜子花生这类炒货的,还有卖各种糖果的,剩下的都包的严实,估计是怕冻坏了。
小商贩们看白建国两人看过来,就拉开一点儿,给他俩看里面的新鲜物品,有蔬菜,也有水果,还有活鱼。何欣对活鱼很有兴趣,正想问价,就听到有人叫“何欣”。
何欣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呀,这不是自家爸嘛。何姥爷走了过来,手上拎着不少东西,“不用买鱼了,我刚买了。”
又对已经伸手过来接他手中东西的白建国说,“你俩来的挺早啊,正好,我们一起回家。”
何欣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两个小姑娘哪里去了,就听何姥爷说,“跟我来,小敏和小鹭在后面摊子上等糖人呢,我刚看着像你俩就过来看看。”
两人穿过两排摊位,就看到一群小孩将一个摊位围得严严实实,何欣一眼就认出其中两个手拉手站着,脖子却伸的很长的小姑娘,就是自家闺女。虽然一群小孩的脖子伸的都不短。
何欣走近一看,果然,中间一个老大爷正坐在那里吹糖人呢,何欣就退后了一些,还是不打扰她俩的兴致,等两个小姑娘拿到糖人再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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