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玄求救般看向郭自贤,见他冷冷看着自己,这是要撇清干系的意思,把这事完完全全甩给自己。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替郭自贤背了锅,郭自贤决计不会放他自自灭。
这事不是杀头的罪,轻则停职重则贬官,即便贬谪出京,他背靠郭自贤,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想到这里,蔡玄心一横,拱手道:“此事乃下官亲自布局,任何从那里经过的人都有嫌疑,理当盘问,绝非针对沈詹事,即便是皇亲贵胄从此经过,下官也是要请回来问话的。”
楚明霁嗤笑了一声,“看来刑部还真是个磨人的地方,蔡大人在刑部任职多年,俨然已成了正义的化身。”
蔡玄脸色铁青。
沈让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竟是我多想了吗?”
郭子敬一直没敢开口,此刻赶紧出来打圆场,“看来全是误会一场,今日扫了二公子兴致,改日我在金水河设宴给二公子赔个不是。”
“那倒不必。”沈让尘看向他,嘴角扬着一丝薄冷的笑意,“又不是郭大人设局扫了我的兴致,何须郭公子来赔礼?”
楚明霁接话,“你这就不知道了,蔡大人是刑部侍郎,可刑部说话的还得是郭大人,郭蔡亲如一家,同气连枝呢。”
两人一唱一和,郭子敬脸色一僵,当场想给自己一个耳刮子。
他那句话本没什么问题,但沈让尘这么一说,就显得他十分心虚,他这不是上赶着给人递刀子么。
正当众人以为沈让尘要乘胜追击,却见他站起身。
“时候不早了。”沈让尘说:“就不在刑部打扰几位大人了。”
郭自贤起身相送,“本官御下不严,竟生出此等误会,叫沈大人白跑一趟。”
沈让尘客气道:“倒不算白跑,好歹接回了我自己的人,要是再晚些,刑部诸位拿出看家本领,届时本官跳进金水河也难洗清冤屈。”
说罢拱了拱手,抬脚往外走。
刑部的看家本领是什么?是屈打成招,有游远的事情在前,沈让尘这是拐着弯在骂人。
走到门口,沈让尘脚步一停,回身道:“信呢?”
“信?信!在在在。”蔡玄恍然大悟,赶忙从袖中掏出从既白身上搜出的信,双手递过去。
沈让尘接过,目光在蔡玄脸上停留了一息,看得蔡玄心里发紧,沈让尘却是什么也没说,抬脚走了。
几人出了刑部。
楚明霁勾着既白的肩膀,“哎哟,小既白还真是伤了?”
比起几人来,既白年纪的确是小,但是“小既白”几个字连起来,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既白回头看了一眼,低声道:“小伤,我故意往他们刀上蹭的。”
“你这又是何必?”楚明霁说:“即便不伤,他们也拿你没办法。”
“这伤我还有别的用处。”
“什么用?”
既白抿了抿嘴,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