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鸿云跟随旁人离开,沈让尘在原地站了站,微微有些气喘。
澹风跟在一侧,心知公子心智坚毅,是不会让他在人前搀扶前行。
“既白呢?”
“和我一起回来的,不知道人去哪儿了。”
澹风四下张望,忽然看见前驸马府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英气勃发的少年正是既白,另一个是一个黑乎乎的丫头。
两人不知在说什么,既白侧着头盯着丫头,那丫鬟手忙脚乱的比划。
澹风喊道:“既白。”
既白连蒙带猜也看不懂哑巴打的手势,陡然听见有人在叫自己,赶忙起身。
“公子。”
既白急忙上前,见沈让尘脸色越发苍白,说:“公子脸色不太好,快回去歇息吧。”
沈让尘看向台阶上的丫头,那丫头正睁大了一双清澈的眼珠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中闪烁着惊艳的光芒。
既白见状,解释道:“她是驸马府的丫鬟,刚才看热闹被人推倒了,差点没给踩死,我给人拖出来了。”
哑巴看着男神仙旁边那个高大的男人,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缩。
几人朝着沈宅去,既白跟着走了几步,又折返回去,掏出一个瓷瓶塞到哑巴手里。
“拿着,这个,”既白边说边手忙脚乱地比划,“擦伤口,这样,这样,懂吗?”
哑巴眨了眨眼,觉得这个少年生得倒是不错,心也不错,只是像是个傻子,她只是个哑巴,又不是聋子,他比划什么?
哑巴点了点头,看着少年人高腿长,几步就跑远了。
哑巴这才忽然想起出来耽搁得实在太久,赶忙挤开门缝钻了进去。
余晚之昨夜就没有睡觉,早晨只是稍稍眯了一会儿便被吵醒,等哑巴等着竟睡着了,还是被哑巴给推醒的。
她睁开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哑巴比手势:刚刚。
又拿了帕子给余晚之擦脸。
屋子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应该是到了用饭的时间,哑巴才不得已把她叫醒。
小几就搁在床榻上,余晚之浑身有些疲惫,扫了一眼菜色,没动筷子,问:“你去看了状元游街,很热闹吧,好玩吗?”
哑巴摇头,两只手飞快比划着,余晚之看得有些吃力,连蒙带猜。
“你是说出事了,有人朝马,不对,朝状元扔东西,鸡蛋和菜叶,他们吵起来了?你慢些,我看不懂。”
哑巴点头,放慢速度,打手势说:「吵得好厉害,有个老头劝不住,后来有一个长得跟神仙似的男人来了,他一说话那些人就听话了。」
余晚之皱着眉,日常生活上的沟通她还勉强能看懂,但这样复杂的表达多半只能靠猜。
“你是说,有个人……从上面?天上?掉下来了?”
哑巴抿了抿嘴,本就不能说话,彻底无语了。
她比划的明明是一个男神仙,男神仙么就是从天上下来的神仙,怎么就是从天上掉下来了呢?
“不是吗?那是……从天而降的,男,男人?”余晚之皱着眉猜,猜得头都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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