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把我从我妈手里救下来之后,就把我带到了房间里,一到房间我就感觉屁股火辣辣的疼。
刚刚我妈打我的时候,因为屁股被打麻了,我没有这种感觉,现在一停下来,我就感觉屁股都快变成四瓣儿了,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反正什么姿势屁股都疼。
吃完晚饭后我直接趴在床上,这样屁股不挨着东西,痛感还稍微少一点。我爸下班回家时还感觉奇怪,平常放假都要跑去看动画片的我,今天怎么没有去?
我把我妈打我的事情直接就给我爸告了状,我爸听完哈哈大笑,他说他不站在我这边,也不站在我妈那边。看到我爸好像是跟我妈一伙儿的,我就更加生气了,直接翻过身去,不跟他说话。
晚上睡觉,我趴在床上又想起下午我妈把我按在门槛上打的事。心里越想越气,我可能真是我妈捡垃圾,捡来的儿子。就这样在脑海里一直想着,我也慢慢进入了梦乡。
直到半夜,我又被我爸的呼噜声吵醒了,尽管我爸我妈都睡在隔壁,但是我爸的呼噜声实在是太大,吵的我睡不着了。我的屁股还在隐隐作痛,我想伸手摸一下它,手指刚刚接触到皮肤,又摸到了我妈衣架留下来的红印子,我疼差点儿没飞起来。
睡不着,我又接着想起我睡前想的事:“”既然我不是我妈亲生的儿子,那我就要出去找我亲妈。”
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这个念头,反正后来我是被这个想法打动了,索性就直接翻身起床,溜出了家门儿。
身边的朋友常说我是个倔脾气,做起事来不考虑后果,我觉得这可能和我从小所经历的事情有关。
我记得有一次蒋海涛来找我出去玩儿,但是因为我作业没写,我妈不让我出去,我就在地上打滚儿,说我要出去玩儿。我妈反手就把我关在房间里,让我一个人写作业,她去厨房做饭,做到一半我妈发现没有盐了,由于锅里煮的菜她也走不开,于是就给了钱让我出去买盐,临走之前他还特地嘱咐我,如果要是敢偷偷跑出去玩,等回来腿都给我打断。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出了门儿的我可谓是不怕强权,拿了钱出了门就跑去找蒋海涛玩了,虽然等到后来回了家,又是一顿皮带炒肉,但是我感觉我并不后悔。
出了门儿,我一个人就走在吴家屯的小路上,白天还人来人往的路上,一到晚上就没有了几个人,因为是村子里面,路灯也没有。我只好借着月光,四处瞎溜达。
楼上的月亮有时被云层遮住,月光忽明忽暗,远处时不时又传来一两声狗叫,我走在路上,又想起蒋海涛这小子白天给我说的话:“雄哥,我跟你说,我们这地方最近可不太平,那些巷子里有不少强盗,特别是黑黑的那种路上,有很多人抢劫。”
老实说,我有点害怕了,万一真要碰上抢劫的,我这被我妈打成四瓣的屁股是肯定跑不掉的。强盗要是抢钱的话,我身上也一分钱都没有,说不定他们会把我这种小孩抓起来给卖到山里面去。
转头想回家,我又停住了脚步。大舅家里的又不是我亲妈,要是回去说不定她还会嘲笑我,搞不好又要被她抓住,用衣架继续给我讲道理。光是想想我都害怕,我使劲摇了摇头,不能回去,绝对不能回去。
这大晚上的要往哪儿走呢,其实我心里也没底,我想了想,要不然去蒋海涛他家吧。
但很快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爸妈和我爸妈都认识,要是去他家不出20分钟,他老爸估计就把我抓回家了,要是运气不好,蒋海涛说不定还可以亲眼看见我妈教育我的场面,这种事情要是让他亲眼看见了,以他的性格还不得全校给我通报啊。
我就这么一边想一边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一口大水井旁边。这水井是吴家屯儿村民共用的,白天有很多人,不过因为现在是半夜,周围也是静悄悄的。
就在我思考着究竟要去何处时,背后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不要走啦,前面危险。”
这声音听起来很陌生,我确定我应该是没有见过这个人,同时这个声音又很清灵,就像从另一个世界传出来一样,又让人感觉很遥远。
我猜测了一下这应该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七八岁女孩子的声音,我好奇的转过头去,四处打探,在环视一圈后我发现,我背后好像并没有人。
老李头曾经跟我说过,如果晚上一个人走夜路听见陌生人叫你,千万不要回答,因为叫你的那个人可能不是“人”。要是真碰到什么鬼魂,你转过头去,按照规则你就要满足他的愿望,如果满足不了的话,那恐怕你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虽然那时候还小,还不明白自求多福这几个字的意思,但是看老李头跟我讲这话时,脸上的表情,我也多少猜到了一点,这应该不是一个什么好词语。
眼见有声音却没有人,我脑海里快速思考起来:“这大半夜怎么会有小姑娘满大街溜达呢?再加上那声音实在是有些奇怪。怎么听怎么感觉不像是正常人发出的。”
我就这样呆呆的站在原地想着,也不敢四处乱跑,生怕黑影里头跑出个什么东西来。
没过两分钟,我身上全身上下都湿透了,汗水不停的从我的额头滴落到地上。
就在这时,我用余光瞥到周围的草丛好像在动,草丛里头一个青色的光在地上慢慢的向我移动,慢慢的那光,越来越近,转眼间就到了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