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大笑一声,如此轻进,此乃天要灭你噶尔丹!
他吩咐张大盛道:“你带一队人,火速驰往裕亲王福全帐下,将本王亲笔书信交上,请他设阵迎敌!”
“你带一队人火速经大同换马,赶往归化,将本王亲笔信送与康亲王杰书!”
又有一军士抱拳应是,领了一队人马驱马而去。
常宁传令大军分为两路,一路继续持大将军旗旛引噶尔丹前行,一路随他渐渐隐匿,待与阿尔尼所率部盛京吉林满兵及科尔沁蒙兵之侧翼合成一股,将噶尔丹包围在乌兰布通,进行最后的决战!
容悦只觉手上有什么东西动了动,扰她清梦,她推了一把,方电光一转,醒转过来,欢喜道:“皇上醒了!”
皇帝坐起身来望了她一眼,显然十分好奇道:“你怎么来了?”
“说来话长,”容悦一面起身准备服侍他更衣,却体力不支险些摔倒,皇帝舒臂将她接住,又见她满脸倦容,面色暗沉,只叫她在床上躺下歇息,自取了衣裳穿着,走出寝帐,冲外喊道:“李德全!”
李德全赶忙进来,见皇帝恢复如常,方长松一口气,说道:“万岁爷,奴才去请武御医为皇上把脉!”
皇帝摆手道:“回头再传,朕已大好,你速去传扈从大臣见驾,另外所有军报均呈上来!”
李德全忙应一声嗻,才出了御帐,便见索额图引着一名军士过来,忙上前打了个千儿,禀道:“索大人,万岁爷醒了,正找您呢。”
索额图面上的神色便有些复杂,却是一瞬即逝,忙去了御帐,不多时领侍卫内大臣侍卫内大臣等俱齐集御帐,索额图禀道:“启禀万岁爷,方才前线战报,噶尔丹一路奔袭至乌兰布通,与抚远大将军裕亲王福全所率左翼军遭遇。
安北大将军常宁与阿尔尼会师合击,噶尔丹依山面水布下驼城,我军以红衣大炮将驼城截成数截,清军步兵骑兵争先攻城,左翼兵绕过山头横击,噶尔丹大败。达-赖-喇嘛弟子济隆率信徒七十余人来清营讲和,噶尔丹亦连夜送信乞降,并跪于威灵前立誓,再不敢侵犯喀尔喀,又顶佛像立誓:‘佛天以仁恕为心,圣上即佛天也,乞鉴宥我罪,凡有谕旨,谨遵行之。’
裕亲王福全请示万岁,是否允降?”
皇帝不知生病几日竟有如此变故,只道:“噶尔丹狼子野心,此不过诳词,下令裕亲王福全,不可姑息,务必除之!”
索额图领命,正欲派人下令,又见李德全入帐奏禀:“回禀万岁爷,帐外有抚远大将军福全特使。”
皇帝眉头一跳,道:“宣!”
那士兵进门先叩拜,皇帝心急之下忘记叫他平身,只问:“有何消息,快快奏来!”
那信使道:“抚远大将军连日未曾见皇帝谕旨,因念皇上‘优抚蒙古诸部,攻心为上’之策,允准噶尔丹投降之请,且皇长子说皇上曾有‘其遗牛羊,以老其锐气,疑其士卒’的指示,裕亲王予以采纳,赠给噶尔丹羊百头,牛二十头,并致书噶尔丹‘永久和好’。”
殿内之人均是变了脸色,皇帝直憋的一腔气无处发泄,偏他自恃善于自控,只咬牙说一句‘好’,又问“还有其他的么?”
那信使又道:“安北大将军与苏尔达所领侧翼意图阻击噶尔丹退回,抚远大将军裕亲王已下令不予阻击,并将违令之恭亲王常宁暂时关押!”
啪!一声脆响,却是皇帝手中一杆朱笔被生生折断!
那信使大为惊恐,连连叩头。算算日子,葛尔丹已遁走六日有余,草原浩淼,何处寻之?况又有裕亲王福全代行的谕旨!!!
皇帝只将那残笔扔掷于地,冷喝一声:“班师!”
那信使又说道:“奴才尚有一事要奏,抚远大将军裕亲王福全上奏皇上,左翼前锋佟国纲中枪而死……”
皇帝一拳击在御案上,好,好你个福全!好你个胤褆!他大步踏下御阶,一脚将那信使踹翻在地,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圣驾班师回京,皇帝暗中派出一只假借抚慰为名的追兵,由领侍卫内大臣索额图阿密达统领,可因一路马无草食,脚力不济,无功而返。≈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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